把这想法跟胭脂一说,胭脂连连摇头,“姑娘,这成本也太高了,本来卖粮就赚不了几个钱,还要雇人送货,那咱们还赚什么?”
乔妧笑道:“多收些钱就是了。”
胭脂无奈看着自家姑娘,虽然姑娘一直以来都和其他大家闺秀不一样,但仍然还是官家千金,不知民间疾苦。
她解释道:“姑娘,有钱人家不需要咱们送货上门,没钱的人家那简直恨不得能把一文钱掰成两瓣花,只怕是宁愿自己扛,也不会让咱们送的。”
乔妧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笑了笑,道:“加个一两文钱,方圆十里都可以送呢?”
胭脂皱起眉头,一两文钱不算多,就是个包子的价钱罢了,如果方圆十里都能送,应该会有有很多人都愿意。但一两文钱就为了送一袋米,这也太亏了吧?
乔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等她问就解释道:“咱们可以定个规矩,必须买够多少才能送,如果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多,也可以几户人家一起来。”
只要买得足够多,即便不收那点车马费也不算什么了。
听到这里,胭脂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些离京城远的,完全可以一个村子一起商量着来,不知不觉咱们就能把一个村子的生意包下来了。”
“孺子可教。”乔妧笑着夸了她一句。
胭脂顿时脸红,姑娘这话分明是笑话她,要不是姑娘解释了半天,她还想不明白呢。
“那我跟掌柜说去?”她问。
乔妧点了点头,“具体细节你让掌柜再好好琢磨琢磨,看定多少合适、需要多少马车。”
“是。”胭脂笑着应下。
这会儿店里正是忙的时候,两人只看了看就离开,要说正事,胭脂还得另外抽个时间过来。
随后两人又去油坊转了一圈,出来时已经是午时,就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饭馆用饭。
等着上菜的功夫,旁边的窃窃私语声开始传入耳中,乔妧本没打算听,但当一个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时,她还是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
邻桌的两个男子点了几个下酒小菜,一边喝酒一边聊,许是酒劲儿上来,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许。
“听说乔老夫人都哭晕过去了好几回,乔大人也跟朝廷请了假,今儿都已经开始吊丧了。”
“照你这么说,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换做谁也受不了啊。”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还是官家公子,半点不懂得洁身自好。你都不知道,今儿去吊丧的统共都没几人,丢人啊!”
“哎,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花柳病!”那人压低了音量,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前些时日的传闻你不知道?乔公子就是染上了花柳病,要不然怎么会好好地突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