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狂刀正站在门外的廊下,手中拿着一个玉瓶,走来走去,看神情颇有些忐忑不安。
哎,都是主子害的,为了主子的幸福,他容易嘛他。
听到铃铛的声音,他把手收入袖中,又一丝不苟垂在两侧,这才走了进来。
未来主母的闺房,他可不敢乱看。
乔妧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狂刀上前一步,把玉瓶放在桌上就迅速退了回来,“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
胭脂眼疾手快拿了过去,扒开塞子一嗅,顿时惊讶,“这是宫廷御制的生肌化瘀膏?”
她没见过,却也听过,知道大概要用到那些药材,所以一嗅就嗅了出来。
狂刀嘻嘻一笑,“胭脂姑娘好本事,想不到你还认识这个,这可是专门给宫里贵人用的,主子手上仅此一瓶。”
这么重要的东西,主子就拿来给你了,乔姑娘,你该明白自己在主子心目中的分量了吧?
有没有很感动?
只可惜他一片好心注定要帮倒忙了,在乔妧的认知中,她和司玄只是合作关系,如果司玄送她一些对她有用又不太重要的东西,她拿了也就拿了,太贵重,她反而不会收。
“拿回去。”她语气坚定,不留半分商量余地。
狂刀脸上的笑僵住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张口解释,“乔姑娘,这是我家主子专门让冷剑送来的,要是再拿回去,只怕我和冷剑也要受责罚……”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虽然乔姑娘和其他姑娘不太一样,但应该、也许、可能……也会有一些同情心吧?
越是想到最后,他心里越发没底。
胭脂听笑了,“你们受责罚,跟我家姑娘有何干系?昨儿晚上你家主子对我家姑娘动手的时候可没想过会伤到我家姑娘,这会儿又来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可怜见的,她家姑娘的手腕上这会儿还是一片青紫呢。
铃铛瞪着狂刀,把饭笼重重的放在地上,看她那架势,似恨不得再上去踩两脚才解气。
“姑娘,我看蜀王府都是一伙子小人,咱们还是不要跟他们来往了。”
狂刀脸色一变,凄厉喊道:“不要啊……”
要是因为他的关系而让乔姑娘跟自家主子绝交,主子非得杀了他不可。
他看着在场几人,突然灵机一动,“乔姑娘,我家主子也是一片好心,是吧?就算你用不上这生肌化瘀膏,可也得为身边的人想想啊,绿屏和胭脂都会武,难免会有与人动手的时候,要是留了疤,这得多难看?但有生肌化瘀膏就不一样了……”
他话说得隐晦,但绿屏的断臂之伤在乔宅本就敏感,所以她们一听就听了出来。
绿屏右手没了,本就已经不好看了,如果再留了疤,只怕心里会更加自卑。
乔妧不由朝绿屏看去,绿屏连忙摇头,“姑娘,不用……”
“留下吧。”乔妧不等绿屏说完就发话,听得狂刀大喜。他就知道,乔姑娘既然会把一个无用之人留在身边,说明绿屏在乔妧的心里分量一定不低。
乔妧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不了就是欠司玄一个人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