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却是暗暗摇头,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了。这位公子说的话一听就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重新修建房屋?南方是什么地势?多是盆地丘陵,难道要他们以人力改变自然环境?还是要把房子全部建到山顶上去?
得意洋洋的公子哥儿正在疑惑怎么无人搭理他时,最后被自家脸色羞得通红的老父亲给拽了下去。
有了他的例子在前,其他人已经不敢再随意开口了,即便有想法也要先在心里多番斟酌考量,确定无误了才敢开口。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法子?因此,大殿上沉默了许久都无人再说话。
“皇上,”李腾远突然道,“臣刚才大胆看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凝思苦想,但却有一人似乎胸有成竹。臣斗胆猜测,也许她有什么高见。”
他这话说的,连皇后都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即便一些不当回事儿的人,装也要装出那么个样子。在其他人看来,自然都在“凝思苦想”了。
只有一人,比起这些不是政客就是宅斗高手的妇人,她根本还是不会伪装的菜鸟。
“哦?”皇帝闻言扫了一眼乔妧,他高坐大殿之上,也看得分明,难道李腾远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李腾远笑看向角落的方向,“乔姑娘,我见你似乎胸有成竹,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他笑得亲切,如果乔妧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还真容易当他是邻家的老伯。
其他人也都朝乔妧看来,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在场这么多人都没有想出办法来,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平民女子能想出来吗?
淑静公主神色焦急,她不知道丞相是故意针对妧妧,还是随意一说?而且只是让妧妧说说想法,即便说错了也没什么损失,因此,她也不好开口阻拦。
“李大人的眼神似乎不太好。”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乔妧开口时,一道声音却从左边的男宾席上传来,循声看去,却是司玄。
李腾远眼神渐深,“司大人这话何意?”
果然,司玄开口了,他在帮着那个被乔家孤女说话。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帮乔妧,但他却知道,司玄跟自家儿子只怕已经不若以前那般要好了。
他跟司玄同朝为官,私底下司玄又跟自家儿子是好友,见了面,司玄还会叫他一声伯父,他对司玄的了解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司玄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心里自有一股正气,这得益于先皇教导得好。先皇在世时,一直把司玄当做下一任皇帝的辅佐人在培养,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性,都是顶顶好的。
因此,他做的一些事从不让自家儿子知道,就怕儿子和司玄来往时不小心泄露出去。只要儿子不知,即便有一天他做的那些事被曝出来,司玄看在自家儿子的情面上,至少也会尽量保他。
他多方算计,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司玄和自家儿子竟然先有了矛盾。
司玄淡笑,“因为还有我啊,我看起来也挺胸有成竹的,李大人怎么不问我?”
李腾远哈哈大笑,“那就都说说好了,如果司大人和乔姑娘都能说出好的办法,朝廷也能有更多选择,这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