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日。

于晚间皎月初升时，神色疲惫的黑煌走到了府邸院中，对月修炼吸收月华颗粒。

脑海中衍生出的凉意似能驱散他的疲惫，让混乱的思绪清明。

“嗯……看来这次只能借助忘我境的辅助了。”

对于修炼吞阳炼月功时的剧痛，黑煌的身体早已习以为常，片刻结束修炼后便再次返回闭关室。

砰！

紧接着，只听一声闷响伴随着地面晃动将整个护教神兽府邸覆盖。

“地震了！？”

门口，周重马立二人只感脚下猛地摇晃，原本袭来的困意瞬间荡然无存，一副见鬼的表情看向黑煌所在的方向，“黑煌前辈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再看此刻的黑煌，他正趴在裂缝密布的闭关室内已经陷入了半昏半醒的状态中。

忘我境！

这是一处充满混沌浓雾的未知空间。

黑煌的意识于这片空间内苏醒，不到一息的迷茫他便瞬间恢复了镇静，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经历了太多次，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当下的感觉很好，感受不到身体的牵绊，思绪能与瞬息内飞跃跳转到九天之外，所有复杂在简单，所有简单都化作了可以触碰到的想法。

随之，一幅幅存于记忆中的画面拨开浓雾，于混沌中开始呈现。

那正是先前众妖兽在凝形前后的一切过程，不论是失败者，还是成功者，太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在无限放大。

许多问题变的清晰明了，黑煌迅速沉浸其中，推衍无数种可能性。

……

很快，第三日便到了。

这一日，黎明刚过东山拂晓，一连串扣门声便响起。

并不是周重马立，因为早在昨晚黑煌便给二人放了半月的假，因为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不希望任何人知晓。

黑煌神色诧异，凭气息他已经知晓扣门人是谁，缓缓从略显拥挤的房中走出，将大门打开。

“黑煌前辈好久不见。”

声音很好听，但却显得格外清冷，且没有任何感情。

应声看去，一道消瘦的人影正站在那里，独臂独腿……

说话的正是赵雅本人。

这位已经残废甚至几度想要自尽的少女，此刻神色倔强站在那里，她的衣衫上布满了尘土，可以想象到来此途中不知跌倒爬起对少次。

“一个人来的？”黑煌问道。

“嗯。”赵雅点头。

“不错。”这是黑煌发自内心的赞许，他竟能在此时的赵雅身上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就像是一条可怜又倔强的野狗，同时心情也感到复杂。

想到第一次与赵雅相见至今，少女的改变居然会这么大，那神态和语气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