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是生在晶炎国的一些小妖，我倒是感激贵教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倒是句实话，除了青彪外剩下的众妖兽的确都生于晶炎国，若没有这场灾祸，它们或许会一直都在荒山野郊中苟延残喘，又或许总有一天会死在修士手下。

“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但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我教弟子数条人命。”甘驭语气咄咄，显然是想要发难。

“那又怎样？”

黑煌的回答让五位掌座一愣，霸泰怒目瞪圆，厉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那有怎样？”黑煌狰狞的脸上露出森然笑意，这似乎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妖也有感情，贵教的一些弟子可是当着它们的面杀害了它们的父母兄弟，手段残忍扒皮抽筋！”

“你们太自傲了，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血债血偿的一天！”

“我们杀了他们报仇，那又怎样？！”在这点上黑煌的态度不容让步，“可几位掌座也不能否认，我们虽然杀了些该杀的人，但也救下了更多贵教弟子，那些被救下的弟子可是很感激我们的。”

“荒谬！”霸泰眼中杀意腾腾，“这两件事情岂有可比性！”

黑煌愈发平静，冷声道：“在此之前，它们一直躲在野郊荒山中苟活，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就连凡人都从未伤害，但还是难逃贵教一些弟子不依不饶的追杀，霸掌座说的不错，这两件事情确实没有可比性！”

说罢，黑煌眸中凶光必露，口鼻中吞吐火雾，无光无惧死死盯着霸泰。

“人有好坏，妖亦有善恶之分，你身为结丹期修士，事到如今还要否认这一点吗？！”

“黑狗，别忘了你这会在哪里？”霸泰大步走来，直接贴身站在黑煌面前，仰着头与其目光对到了一起。

“我当然知道。”

黑煌讥笑道：“我还知道，看着样子霸掌座是想要落井下石啊。”

“杀你，一拳足以！”

“那你倒是现在就给我挠痒痒啊！”

眼看着霸泰仍不住就要对黑煌出手，甘驭挑了挑有些疲惫的眉目，无奈开口道：“霸泰你不要寻衅滋事了，还嫌现在这些事不够乱吗？”

“哼！”闻言，霸泰狠狠瞪了一眼黑煌，转身回到了原位。

“黑煌，我找你来既不是要落井下石，也不是要兴师问罪，我只是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你加入元圣神教到底有何目的？又有何企图？”

甘驭连声道：“你大可实话实讲，我元圣神教并非固步不前的门派，我们几人也非观念迂腐的修士，只要你有能够说服我们的理由，我教会接受你们。”

黑煌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甘掌座，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并非搪塞，得到元圣神教的庇护，起码可以不必再担心被修士追杀。”

“真的，就这么简单？”甘驭拧眉。

“事关生死，这并非一个简单的决定”黑煌答道，但心绪却有些复杂，因为还有一个理由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他向往着所谓的修真，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但同时也有自知之明。

黑煌明了，以自己当下的身份，前方一切都是不可轻易触碰的禁忌，稍有不慎便会召来大祸，而且因为念素童的缘故，他已经无路可退。

……

元圣殿内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