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有这种眼光,两辈子都身居高位、阅人无数,练就了识人的本事,他往往在短暂的交谈中就可以确定一的人有什么诉求、有没有野心、有什么抱负。他清楚的看到兰芝芝很努力、很刻苦,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有梦想。
兰芝芝穿回衣服时,竟然比脱衣服时更动人心魄,大大方方的穿衣动作反而透露出更加隐晦的风情,随着穿戴整齐,屋里的兰花香味也变淡了。
兰芝芝眉目流转,软玉含情道:“是芝芝唐突了,给相公告罪!”
林平之:“无妨,任何接近我的人都要经历考察,回京之后再听候安排吧。”
“是!芝芝告退。”兰芝芝见过、听说过不少高门大阀的子弟的规矩做派,倒也见怪不怪,要怪就怪自己太心急了,差点撞到了人家的安全底线。
兰芝芝前脚走,梁诗诗和林狂花后脚就进来了,拿着林平之要换的干净睡服和干净被褥。
林平之头也没抬、眼都没睁的说道:“出去!”
二女身子一僵,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互相看了一眼,梁诗诗从没被少爷这么对待过,忍不住眼泪打转;林狂花连忙跪下,鼓起勇气解释说:“魁首……”
林平之打断道:“出去……”
梁诗诗眼泪夺眶而出,林狂花也俏脸一白,两人都被吓到了,看来公子确实心存不满,动了真怒,两人魂不守舍的退出门外。
梁诗诗心有委屈,捂脸忍着哭声跑远。
林狂花轻轻关上门,跪在门外,额头碰地,砰砰砰直响。在黑木崖时,每次她惹师父生气时,都会跪求原谅……她打算何时魁首消了气,她何时再起来。
林平之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二女都是出身江湖草莽,官家大阀的规矩没有人教过她们,她们当然无法想象林平之这样的身份地位,日常起居的讲究、安全保卫的严格到了什么地步。
林平之也不管两女是被兰芝芝买通、许了好处,还是受了桑三娘什么威逼利诱……失职就是失职,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幸亏没出什么岔子,要是林平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满船的人都活不了。
而林平之也不打算解释给她们听,因为他决定,回京之后包括兰芝芝在内的三女和其他即将成为心腹的手下,都要进行系统的学习和培训,学学怎么服侍情报机关的首脑,怎么保卫锦衣卫特务领袖,怎么收集传递情报,怎么刺杀敌人、怎么使自己不被刺杀、不被俘虏,什么该听什么该看,怎么保住自己和同僚的小命、避免自己和家族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清洗……
她们还很稚嫩,要学的很多,这江湖比她们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而且她们不光要在江湖打滚,还要和更危险、更阴暗无数倍的官场、皇家打交道……
林平之叫来手下交代完回京的一应事宜,就泡在木桶药汤里开始运功修炼,一刻也不愿意浪费。
天还没有亮,船只行驶突然变慢,林平之易容成另外一人,穿戴整齐出门,没有看门外跪了一夜的林狂花,也没有瞧船头哭了一夜,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的梁诗诗,在一处偏僻的狭窄水道处一跃上岸,船都没有停。林平之身后,石磊、薛亮迅速跟上,三人骑上岸边早已备好的快马直向北奔去。
林平之三人没有和身后船上的众人告别,谁也没有出声,就此分开。
船没仍然有停,继续向前驶去,谁也不会注意到船上少了三个人。只有梁诗诗那望穿秋水的一双如桃妙目再次流出泪来,和伸长脖子望向岸上的林狂花。
剩下的路程,林平之全部骑马走陆路,用更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而船上有二女和呼延恒三位高手,还有“林卫”二十人和新晋高手张三发等人,押送任我行回京应该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