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高手一定是神教派来收银子来了!
他心里明白,他们两支劫掠队绝对不会长久,等神教筹集到了足够的银两,就是他们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死期,因为神教只需要钱,不会允许他们两只臭名昭著、随时脱离掌控的的强盗团长期存在,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大师兄带头脱下面具,露出一张坚毅的四方国字形脸。看年纪还不到三十岁。
身后师弟师妹们纷纷褪下面具,露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有的甚至才十几岁,仍然稚气未脱。
谁能想到名震杭州的“飞蛇组”竟然是由一班年轻人组成?怪不得他们要带上面具,不光是掩盖真实身份,也是为了掩盖真实年龄。
林平之看这大师兄脸色阴晴不定,笑道:“你们以为割耳盗遭逢大难,想来是奔着他们的几十万两银子来的吧!”
大师兄“灵蛇剑”极度懊悔:本来是打着占便宜的心态,等着割耳盗被打败的时候,帮着落井下石,使割耳盗覆灭,然后黄雀在后,一举吞了他们抢来的银子……哪知一头撞上了这“阎王爷”!
合着这杀神是在这等着自己一帮人送上门来!
“割耳盗”这么多人死的一干二净,绝不是这三个人就能办得到的,四周一定还埋伏着不少高手,所以这年轻俊美的高层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大师兄越想越害怕,看看四周,他感觉整个山坳似乎都藏满了人,无声的压力顿时使他成了惊弓之鸟。
眼看着这青年高手一步步走近,大家退也不是、站也不是,所有的人不知该怎么做,都眼巴巴的看向头领大师兄……
林平之缓缓地一步步走向“飞蛇组”众人,脚步声和回声形成一种奇异的韵律,杀气也随着脚步的“沙沙”声一步步弥漫开来,大家感觉每一声脚步都踩在了自己心坎上,导致呼吸不畅、纷纷憋红了脸。
刚才这青年高手天外飞石一般的雷霆一击打飞胖师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大家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看来自己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点,一时间脸色纷纷变成了面如死灰……
大师兄心想左右是死,不如放手一拼!但是不知为何,怎么都提不起拼命的劲头,丹田提不起劲,努力几次,都喊不出话来,顿时心里一惊:我这是怎么了,这青年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就在大家快要崩溃的时候,这青年的声音像雷电一般划破黑夜:“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这声音像虚无缥缈的佛经,直入心灵。
滚滚的声音徐徐的拂过众人耳畔,山坳里尽是“放下武器,立地成佛”的禅意,杀气顿时消失无踪。
当压力一松,有两人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气。
大师兄也松了一口气:真要杀的话不必费这么多周折,这青年高手一声令下,自己一帮人绝对会立即血染村庄,既然说不杀,那事情必有回旋的余地。
他带头把手中细剑放在地上,身后师弟师妹们有样学样。
林平之站定,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刚才他用特定节奏脚步声催眠,再把《七弦无形剑》中音攻之法用到脚步声里影响众人内息、释放杀气,最后再用《佛门狮子吼》惊醒众人,打破他们最后的防御。
林平之整整衣服,好整以暇的问。“知道我是谁吗?”
大师兄不敢说“不知道”,更不敢说“知道”,只得避重就轻的回答:“猜到一些……”
林平之就是要让他胡思乱想,省了解释,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递给狂花,散发给每人一颗黑色小药丸。
梁诗诗殷勤的把椅子搬过来,林平之坐下道:“你们卖命这几年,确实忠心耿耿、劳苦功高,本座允许你们加入,吃下这颗丹药,你们就是本座的人了”。
二十二人拿着药丸面面相觑,心中寻思,这颗药丸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三尸脑神丹”吧!
其中一个师妹面色煞白,拿着小药丸的手直发抖。
大师兄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药丸,感觉这药丸散发着阵阵寒气,让人直打哆嗦。他寻思着:据说“三尸脑神丹”是神教绝对心腹才有资格吃,一旦吃了,就是教中栽培的精英,再也不用过这种猪狗不如的人不人鬼不鬼、随时暴尸荒野的日子。但是这一辈子就卖给神教和这年轻人了。
如果不吃,怕是无法善,师兄弟们怕是走不出这村子了!
林平之见他们犹豫发愣,轻飘飘的说道:“你们‘八剑门’的仇,本座也给你们做主了。”
大师兄一听这话,知道这句话里有不少信息:这年轻人敢轻飘飘的说出做主的话,那在神教的地位肯定高过那位师门大仇人薛堂主,值得效忠。跟着他,至少也比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苦日子强多了。于是不再犹豫,一口吞下药丸,师兄弟们有样学样,纷纷咽下“三尸脑神丹”。
林平之不可察觉的一笑,对满脸惊讶的狂花小声说:“这不是三尸脑神丹,是我配的药,效果不比三尸脑神丹差。”狂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三尸脑神丹”只有东方不败才有。
林平之是医学博士出身,这种潜伏一年才发作的毒药,对林平之来说没有什么难度,而这种药所能达到的效果,与“三尸脑神丹”是一样的,不听话,就不给你解药,让你一年期满,毒发身亡。
正好这世上有“三尸脑神丹”这种大名鼎鼎的毒药,不需要林平之多做解释,省了不少口舌——他早都想好用这种药冒充“三尸脑神丹”,但是绝对不能多用。
少主这么信任他,狂花觉得很开心、很感动,从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就要吞下,突然想到少主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下人,随即捏着药丸问:“少主,狂花也吃一颗吧!”
狂花这是在表忠心,表明绝对不会背叛的决心。
林平之洒然一笑:“你不需要吃,站到我身后。”
狂花心中一阵感动,这是信任,完全把她当自己人。
梁诗诗一撇嘴:我就不会问出这种傻话。其实她并不知狂花从小在神教中接受的就是这种致死效忠的教育。
林平之:“从今以后,飞蛇组再也不是流寇盗匪了,否则你们怎么对得起惨死的师父师叔?”
众人有的惭愧低头,有的被成功激起了血性。
林平之继续说:“落后就要挨打,你们本是小门派,被大势力灭了门也怨你们自己不中用,但就这么浑浑噩噩混日子等死吗?恐怕你们早就存了报仇的心思,奈何实力不济,仇人强大,所以有心无力,对吗?”
没人回答,因为全都低下了头。
“本座今天把话放到这,我会栽培你们,增强你们的实力,如果你们真有志气,有朝一日你们亲自动手报仇雪恨。如果你们不堪造就,本座也会做主,帮你们杀了那蠢货薛堂主。”林平之说完转身回屋。
一帮年轻男女听了这话被激的羞愤难当:这么看不起人!纷纷瞪着林平之的背影喘着粗气。
只听林平之看也不看他们,边走边说:“不要不服气,是不是废物就看你们自己了……现在就地修整警戒,天亮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