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黑衣人掌作开门,连臂带肘,身形穿梭腾挪,狂暴的气流转瞬散开了黄雾,沙石也被尽数击碎。
两道身影穿梭而过,烟尘尽散。
“剑”终于和掌相遇,风雷之声乍起!
二人出招间没有丝毫顾忌,你来我往,攻的皆是要害死穴。
黑衣人虽放缓了内力,招式却极尽阴狠之道。云飞扬却似习以为常,见招拆招。
原来那黑衣人教授武功,并不只是手把手传授招式心法,更是亲自与云飞扬动手,让其能活学活用,体会到实战的滋味。
单就这点,云飞扬已经胜过武当山过半的弟子!
这些武当山弟子,大部分自小就生活在山上习武,资质虽都不错,但大部分人并没有真正和江湖上舔血的人交过手。
故而他们武艺虽都不错,但真和人动起手来,若不以内力相欺,有些新人可能连庄稼把式都打不过。
“确实不差,师父见你进步显著,今夜再传你一门枪法!”
云飞扬喜出望外,连忙丢弃了树枝,拜倒在地。
……
“这套枪法虽为主攻咽喉,但亦不可拘泥于其中招式,要灵活变通,人身之要害,又岂止咽喉一处?方才教的乃是举火燎天式。”
见黑衣人的枪法三遍舞罢,云飞扬才接过那木棍,开始依葫芦画瓢。
恍惚间,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云飞扬并不知道,他所练的武功,乃是武当掌门人才能学的六诀。
要知武当山虽有七绝,却只有最后一门天蚕神功才被称为“第七绝”,前六者只能被称为“六诀”。
晚间武功高强的云飞扬,白天还是得变回那个洗猪圈的的傻小子。
见那些猪身上泥泞恶臭,云飞扬索性赶它们下到河流中好好清洗。
“你可真傻,你把这些猪都当人了嘛?这些猪洗的再干净,回圈里还是会弄的臭不可闻哒!”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云飞扬也不在管水里的猪群,便要往急流里那块巨石跃去。
“婉儿姐!”
戏弄他的正是武当山唯一女弟子——伦婉儿,娇憨可人,天真善良。
从没为难过云飞扬的伦婉儿,几乎是云飞扬心里唯一的好人。
云飞扬本要施展梯云纵跃过急流,忽然想起自己不可暴露武艺,又立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伦婉儿只道他不会武功,纵身跃到了他一旁的猪背上。
“又受欺负啦?”
“受欺负这种事,我云飞扬早就习惯了。”
“那为什么闷闷不乐?”
“我今天去见主持,青松主持还是不收我为徒。他一直纵容手下弟子和师弟欺辱我,都骂我狗杂种。若不是……若不是……”
他本想说“若不是婉儿姐还经常照顾他,他早就想离开了。”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过于露骨,只能憋闷在胸口。
“别不开心了,我给你说个有趣的事,就发生在刚才!”
伦婉儿像个姐姐一样,温柔的帮他撩起散乱的发丝。
云飞扬已经羞红了脸,不知自己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伦婉儿轻笑道:“我们掌门主持和无敌门门主十年便有一战,今年独孤无敌的徒弟公孙弘,亲自上山送战书。
可他到了那解剑石前,却不肯解下佩剑,几位师兄就和他大打出手。
斗到一半,主持用千里传音的功夫,把他们都叫上了真武殿,结果打开那战书,你猜里面是什么?”
“什么?”
伦婉儿一脸神秘,刻意勾起云飞扬的好奇心。
云飞扬也确实迫不及待的追问,但伦婉儿岂知云飞扬根本不在乎这所谓趣事。
云飞扬对伦婉儿的感情非同一般,伦婉儿却把他当做弟弟,或只是同情而已。
“那战书里居然是件女子的肚兜。”
“这……这是趣事?”
云飞扬再不能淡定,若面前不是伦婉儿,云飞扬可能会爆怒而起,再加上一句“岂有此理!”
武当派上下虽对他不好,他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武当派的一份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那公孙弘想借此侮辱武当派,最后却被掌门狠狠教训了一顿,不仅佩剑被留下,还在手下面前自己戴上那条肚兜离开了,那样子狼狈极了,嘻嘻!”
云飞扬却不见有丝毫喜色。
他只隐约记得掌门主持半月以后就要去观日峰赴约了,他总要去送一送才好。
那掌门主持对他被欺辱的事一直视而不见。
说实话,他心里没有埋怨是假的。
可此时想到主持要去会战强敌,云飞扬却又不由的替青松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