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气得不行,在鬼门比拼他就没输给过这个臭傻逼,哪能在今晚输那半步,颜如玉全身真气暴涨,看那样子是死也要迈出这么一步了,然而这阶高手布下大阵相辅相成,浩然而澎湃的真气所形成的气压墙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再进一步的,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其实两人从老者形成大阵至今,已经前进了十三步,这成绩已经算不是不错,就连当年第一次闯楼的南一也只走了六步就被震得五脏六腑剧疼不得不停下求饶,这两个年轻后辈足足走出了一倍之多,也难怪楼内六位守楼奴会如此惊讶了。
他们才多少岁啊,就有这般实力和韧性能不让这群老头子汗颜吗,不少守楼奴都吞了吞口水,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成,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恐怖了吗?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当这守楼奴,免得那出气被年轻人一巴掌拍死,那死的多冤啊。
正当颜如玉觉得脚似乎可以迈动而赶到欣喜的时候,楼内老者忽然收手了,气压一瞬间烟消云散,导致太用力想要迈动左脚的颜如玉踏下那一刹那,混泥土地板被硬生生的踩出一个大洞来,颜如玉保持着怪异的姿势,没有抬起头,咬着牙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要不然他真怕一抬头就朝着那深不可测的老者竖起中指,大喊你啥时候收手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收手,我明明就可以迈出去了,明明就不会输给那个臭傻逼的啊。
龙十三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傻乐道:“半步,哈哈,太帅了我。”
原本已经换上一副微笑表情想跟前辈打招呼的颜如玉心里噌得一声冒起怒火,直接飞奔过去,一脚踹在了龙十三的脑袋上,可怜的龙大少爷还沉寂在获胜的喜悦之中,没有反驳的被颜如玉一脚踩的脑袋砸地,抬起头的时候鼻子都流血了。
龙十三擦了擦鼻血站起来破口大骂道:“臭庸医,你这个输不起的王鞍,老子要是不帅了,非要撕烂你的脸!”
颜如玉充耳未闻,那一脚实在解气,面朝着缓慢站起来的楼内老者作揖道:“晚辈见过前辈。”
龙十三无奈,只能陪着颜如玉作揖,总不能在这阶高手面前胡闹吧。
“太乙神针……颜翰采是你什么人?”司徒文望向颜如玉道。
颜如玉讶异道:“前辈认识家父?”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司徒文指了指自己眉心一个凹进去的烙印道:“当年你父亲就是朝这个方向刺过一针,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啊。”
颜如玉如临大敌,司徒文却是豪迈笑道:“不用紧张,当年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也不会为难你们辈的。”
龙十三偷偷嘀咕道:“得自己多大度,结果不还是在臭庸医身上报了仇,还同一位置,这得多气的人才做的出来,还不为难辈呢,那你刚刚拦着我们干啥,瑕疵必报就瑕疵必报,装啥大度,牵”
司徒文耳朵灵着呢,老脸一黑道:“龙家子,有话就直,偷偷人家坏话算什么本事?”
“我可不敢,否则就要跟臭庸医一样毁容了。”龙十三皮笑肉不笑道。
这讽刺意味很明显,颜如玉也知道这老头为啥朝自己的眉心下手,敢情还记着仇呢,他不去计较这些事,不代表心里没有怨气,此时死对头帮自己话,心里也痛快了,就不去计较这丫拿自己的药去盈利那件事了。
范太闲被龙十三这么出言不逊给吓着了,要是这司徒老爷子真动了杀心咋办,结果这皮包骨的老头子没生气,反倒乐呵呵道:“咋了,当年颜翰采让我毁容了,让老夫讨不到媳妇,还不准我出一口恶气不成,我才没你想的那么气和大度了,不至于给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下印记,那顶多就是红肿,抹掉药水就能消下去,不会留下痕迹,多漂亮的姑娘啊,要是嫁不去的话,老夫得一辈子愧疚。”
龙十三哈哈大笑,突然觉得这老头越看越顺眼。
司徒文正纳闷这龙家子笑啥,就听到颜如玉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字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出来的:“前辈,晚辈是男子,男子!”
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
王妙人没忍住,掩嘴偷笑,司徒文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道:“老夫视力不好,早知道就配一副眼镜出来见客了,这范家看着家大业大,可气的很。”
“司徒先生,话可不能乱啊,我可没有亏待你,免得传出去,我就要改名叫北海第一气鬼了。”楼上下来七人,为首的范重楼微笑道。
“你们都大度,就老夫气得了吧。”司徒文没好气道,然后转身上楼,似乎不想跟这让他当恶饶范老爷子呼吸同一空间的空气,路过的时候还捂着鼻子一身权熏味。
范重楼回怼回去,哪来一股儒臭味,把一众辈看愣了,敢情这两人也不对盘啊。
范重楼领着一众守楼奴下楼,见到龙十三便迎了上去道:“贤侄,你都长怎么大了,当真是一表人才,像极了你那父亲。”
“得了吧,范老太爷,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龙千象长得跟个杀猪的屠宰户一样,你这是变着法子我丑啊。”龙十三苦着一张脸道。
范重楼想要摸一摸胡子装出一副庄严的模样,却发现自己的胡子前段时间被自家婆娘嫌丑在大半夜给剃了,但手都伸起来了,只能装模装样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道:“确实不如你旁边这位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