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生一个。”
一夜缱绻,陈茝就带着李氏回了淮南侯府。没有了陈太夫人的胡搅蛮缠,侯府在张氏的主持下还算安稳。
淮南侯见了三个大孙子十分开心,尤其是长孙陈楠驰如今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举手投足都是教养,不光淮南侯喜欢,就连张氏和几个姨娘也十分疼爱。
尤其是玉姨娘,恨不得陈楠驰是自己的孙子。
陈荪因着韩氏去世,外面就有传言说陈荪贪慕富贵,逼死发妻,而且陈荪因着自己是庶出的身份,一直没有什么好人家来结亲。又出了南征之事,陈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尺寸之功没有立,还去监牢走了一趟。自从出来了,陈荪也就在侯府无所事事地呆到现在。
因着没成亲,陈荪平日里休息在几个通房屋里。张氏又发话道:“咱们这种人家,定要注意嫡庶尊卑,庶子怎么能生在嫡子之后。”又劝淮南侯道:“荪哥儿虽是续弦,可是有孩子玉没孩子也是有差别的,疼爱女儿的人家谁愿意让闺女进门就做现成的娘。所以妾身给荪哥儿的妾室避子汤也是为了他好。”
张氏的话十分有道理,于是,陈荪就这样到了今天,如今张氏都开始为儿子相看媳妇,挑的尽是高门嫡女。而陈荪的婚事越看越差,玉姨娘如何能甘愿。
玉姨娘想要留着李氏说话,李氏如何能将一个姨娘放在眼里,敷衍了几句就走了,还与贴身嬷嬷道:“玉姨娘也不照照镜子,如今公爹早就看不上她了,儿女也指不上,还异想天开想要帮夫君争夺爵位,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李氏这话没有与陈茝说,而是将话传到张氏的耳朵里,果然过了几日,玉姨娘就因为在淮南侯面前失仪,被罚到了家庙。
李氏也去张氏面前表了忠心,说他们夫妻绝对没有争夺爵位的意思,至于张氏信不信就不在李氏考虑范围之内了。
对于陈茝夫妻来说,淮南侯府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于是加快了谋缺的动作。
周奕作为妹夫,也跑前跑后地帮忙,因而,这些日子回来得很晚。
终于陈茝定了益州卫所指挥使。
周奕安慰道:“京中风云诡谲,二哥离京是好事情,不要难过了。”
陈芷因为陈茝又要走难过,好在有周奕这个贴心的大棉袄。
陈茝离京的时候,夫妻二人一起去送,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见面,陈芷情绪不高,周奕安慰了好久才肯展露笑颜。
谁知齐王府的马车还未到王府就被姜临渊拦下了,说元宪帝召见。
调转车头,周奕与陈芷二人进了宫。姜临渊带着二人直接去了乾清宫,除了上首的元宪帝和温皇后,几个内阁大学士也在,殿里气氛严肃,陈芷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周奕拉起了陈芷的手,在满堂人面前毫不掩饰对陈芷的宠溺。
二人行礼之后,温皇后先问道:“齐王妃可知今日陛下与本宫宣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臣妇不知。”陈芷恭谨地回答道。
“大胆齐王妃。”温皇后怒不可遏,“还不从实招来。”
陈芷更加疑惑了,澄澈的目光中满是不解:“皇后娘娘宣臣妇过来,没头没脑地与臣妇说了这一通话,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妇实在愚钝,不知娘娘要臣妇招什么。”
周奕也跟着道:“皇后娘娘,自从王妃嫁给臣弟,一直克己守礼,从来不敢有半点逾越规矩,王妃胆小,娘娘不要吓唬她。”
周奕毫不犹豫的维护让温皇后更加堵心,温皇后看了元宪帝一眼,希望她像周奕维护陈芷一样维护自己,可是元宪帝仍然稳如泰山。
鲁王在一边跪着道:“七婶,你还是从实招来吧,你的医术是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学了十几个寒暑得来的。”陈芷傲然道,“鲁王殿下为何这样问。”
鲁王拍拍手道:“带上来。”
一个带着手铐脚镣的姑娘被押了上来,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
鲁王说道:“你把之前跟孤说的话再说一次。”
“民女,民女……”那姑娘吓得不成语调,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周奕问道:“鲁王殿下到底要证明什么?”
“孤要证明这位齐王妃的身份。”鲁王指着陈芷道。
周奕哂笑:“王妃是孤的妻子,淮南侯嫡长女,京中人人都知道,鲁王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王妃一身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鲁王冷笑道,“七叔怕是也不知道吧!七婶这身医术学自同悲宫。”
原来如此,陈芷这身医术即便救了人,在这些权贵眼中也成了罪无可恕。
这边鲁王已经将同悲宫解释了一番,人们心中已经将同悲宫与前朝挂上了勾。
“齐王妃,你这身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温皇后咄咄逼人道。
“是从家师处学来的。”陈芷笑道。
“你师父在哪里?”鲁王又道。
“家师已经过世了。”说起这个,陈芷还是有些悲伤。
这个答案鲁王没有想到。
陈芷看见鲁王明显一怔,心中暗道:莫非鲁王因为豫章公主之死已经魔怔了,不论是谁,只要与同悲宫沾了边,鲁王就要置他于死地。
下一瞬,鲁王跪在元宪帝面前道:“父皇,儿臣得了消息,那落雁是同悲宫人,也就是复兴前朝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