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妹妹说,若是你对荆世子旧情难忘,妹妹可以帮你传话。”陈芷好整以暇地道:“姐姐当年给荆世子的信还在妹妹手上呢,妹妹可以帮你送到荆世子那里。”
陈芷的未婚夫荆淮先是金乡侯世子,大姑娘和陈芷从小争到大,如何肯在婚事上矮了陈芷。奈何大姑娘是庶出,根本不会有人家聘她做世子夫人。就在这时,陈芷毁容了。于是,大姑娘就动了荆淮先的脑筋,还写了信想给荆淮先。陈芷那时把荆淮先当做救命稻草,定不会把夫君让给大姑娘,于是把事情告诉了陈芷的祖父老淮南侯。老侯爷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大姑娘定了婚事,这件事也就成了时间的尘埃。
“这信怎么可能在你手上?”大姑娘色厉内荏地道。
“在不在有什么要紧。”陈芷轻轻笑道,“不知姐夫知不知道这件事。”
大姑娘咬牙切齿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和姐姐井水不犯河水。”
“好。”大姑娘咬牙。
“还包括三哥哥四妹妹和玉姨娘。”陈芷指了指外面道,“外面有四妹妹的荷花和秋千,麻烦大姐姐给她带回去吧!”
大姑娘兴冲冲地来,气冲冲地去,还带回了四姑娘的一堆破烂。
四姑娘扑在床上大哭道:“我不依,我不依。大姐姐,你去把那个贱人赶出去,我要桂禾苑。”
大姑娘正是烦心,推了她一把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一个破院子也去抢,现在好了,吃了排头了,父亲都烦你了。”
玉姨娘在一旁劝道:“薇姐儿,别怪你妹妹,你妹妹把桂禾苑的名字都改好了。还不是二丫头太可恨了。你爹爹最疼你,你去跟你爹爹说,让她不要生蓉姐儿的气了。”
“娘,爹生得是三弟妹的气。”大姑娘拿扇子拍了拍妹妹,“我听你姑爷说,韩家这次要倒大霉了,有好几家都接回了嫁进韩家的姑娘呢!”
“呀。”玉姨娘掩口道,“那韩氏怎么办?咱们现在把她赶出去怎么样。早知道不让这个搅家精进门了。”
“那爹和夫人能同意?”四姑娘止了泪说道。
玉姨娘理所当然地道:“断了咱们和韩家的联系,你爹怎么会不愿意。只要你爹愿意了,夫人又能说什么。赶走了她,正好再给你兄弟娶一个更好的。”紧紧抓着男人不放手,这是玉姨娘坚持了三十年的真理。
“娘,你看着办吧,我要回去了。”大姑娘道,“大哥儿还小,离不了人。而且夫君的哥哥过世了,婆母心情不好,我在娘家呆的时间太长了,怕惹了她不痛快。”
大姑娘没有出现在晚上的团圆宴上,四姑娘还是讨厌陈芷,只敢用眼睛表达,席间觥筹交错,一派和乐气象。韩氏也没出现在这里,三公子陈荪还代替妻子向陈茝夫妻告了罪,说道陈氏身子不适云云。
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只怕以后,韩氏的身子都要不适了。
在淮南侯府住着,陈芷好像回到了未出嫁的时候,每日去向陈太夫人和张氏问安,之后要么在屋子里看书,要么去李氏或者三姑娘处说话做针线,时间过得飞快。
天佑二年九月初三,恭王在乾坤宫登基为帝,改元元宪,追封生母杨皇后为悯献皇后。第二日,册封王妃温氏为皇后,侧妃姜氏为贵妃,一应侍妾按资历与生育子嗣皆有封赏。并且册封长子为秦王,次子为鲁王,三子为道王,怡安郡主为豫章公主,并宣布为先帝守丧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