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贴满喜字的房间内,伴随着恐怖的旋律,两张纸人端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上面写着父与母,面颊用颜料涂抹,满是粉红,周围双边都是鬼影,面容各式各样,或愁苦,或喜悦,可谓人生百态。
“二拜高堂!”
**机械拜下,血液从红衣流下,滴答滴答,大红,意味着大喜,父母纸人纷纷拍手,鬼影发笑,瘆人的气息四处蔓延,没有丝毫生气。
“夫妻对拜!”
“要结束了吗?”流风暗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保持一个表情,僵硬无比,看起来有几分诡异,在他旁边,宁雯和罗成也机械站着,充当见礼的人。
新郎和新娘对拜,血液还在滴答,滴答落下,房屋外,天空中一片阴云汇聚,挡住光线,房间内一片黑暗,纸人端着烛火点亮,一下子到了黑夜。
“咕咚!”流风悄悄咽了口唾沫,在寂静中显得很响亮,向着四周看去,鬼影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似乎已经这样过了千百年。
纸人端着烛火照耀在房间内,火光照亮一小片地方,不仅没有温暖,还带着一股阴寒,一股恐怖,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体内蛊虫不安的鸣叫,催促着他离去,流风却一动不动。
新郎缓缓站起,牵着**的手,目光空洞,没有丝毫感情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色,连上堂的父母纸人都不放过。
“纸人点灯,接下来,要死了吗?”宁雯暗叹,眼中闪过绝望,想要挣扎,身上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枷锁,如同粘上琥珀的虫子,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种诡异,根本不是我们能应对的!”罗成也一脸悲观,只是下个副本就要死在这里,难道这是上天对他太过帅气的惩罚。
莎莎莎!
外面渐渐下起了小雨,红色的液体顺着房檐流下,血腥气息飘来,很浓,很重,让人欲吐,酒席上,一个个恶灵缓缓站起,桌面上鸡鸭鱼肉已经散开,变成一张张画纸。
他们齐步向着房间内走去,排成一排,面容僵硬,一步一步,说是在走,还不如说在地面上摩擦。
咚咚咚!
宛如心跳,终于,第一个恶灵走到了房间内,房间内鬼影齐刷刷地看了过去,血雨打湿了他全身,干瘪的身体像是刚刚从土地中挖了出来,又被扔进了水潭中。
浑身散发着恶臭,缓缓停在了吴昕面前,面容已经腐烂的看不清楚,眼珠子落下,白骨手掌缓缓像着吴昕心脏抓去。
“借尸还魂?”“大佬要凉!”“死定了!”
一瞬间,三人心中冒出三种不同的想法,看着这一幕,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扑通扑通,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吴昕身上,这位大佬凉了,那他们也就凉了。
而此刻,吴昕在想什么,他已经走神了,没错,在恶灵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在旁人看起来最危险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他走神了。
双目没有焦距,明显在神游天外,实际上,他现在在思索一个很有哲理性的问题,有人可以用麦子做出很好吃的东西,而有人,为什么做出的就那么恶心。
继而,他延展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可浪费上面,但你做的这么难吃,对得起农民伯伯的辛苦吗?
最终,又转了回来,诡异的本质是一种奇特的东西,似生物非生物,似规律非规律,更像是一种意志,没有形体,这也是他们无法彻底消灭的原因。
佛说,一切表象,都是相由心生,而诡异也差不多!
“但你特么能告诉,屎和面本质也一样,都是有机物,你是吃屎,还是吃面?”一拳打出,将眼前恶心的东西轰飞出去,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大学生,再难吃的东西,吴昕可以很负责的说,他都吃过,但他就是没吃过屎,今天要尝试吗,他的回答是,就算恶心,他也要,嗯,让诡异变成好看的再吃!
轰隆!
清风,明月,不,是血月,黑风,一座山峰缓缓浮现,像是虚影,又带着厚实,就像是真正的山峰一样,一股磅礴的压力从天而降,巍峨山峰,浩荡古今,镇压在大地上。
血色的月光摇晃,山底下,一座座诡异的坟包浮现,坟头草迎风飘舞,一根根白色的骨爪,重重叠叠的黑影浮现,扛着锄头的农民,推着车子的妇女,路边玩耍的孩子,此刻目光都汇聚过来!
轰!
房间彻底破碎,所有的鬼影都在颤抖,身躯变得模糊不清,吴昕缓缓踏步,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一根黑色的锁链崩碎,还有五根牢牢地捆绑在他身上。
胸膛上,一股钻心疼痛涌了上来,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似乎有一只手掌在上面揉搓,面色变得苍白,痛的他嘴唇发抖。
脑海中隐隐浮现当初在青龙山上,与一个未知存在签订的契约,关上一扇门,源头。
“还有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