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峻伸手搂住裴师昭的脖子,低笑道:“我觉得,你也是在骗我……”
“呃……”有样学样谁怕谁?!裴师昭望天道:“你才说了,小孩子不要太聪明……”
重峻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本王是大人,你才是小孩子……”
勾了他的脖子不算,还要弯斜着身子蹭上来,我们殿下当真是厉害得紧!也不知他是哪里学来的,改天当真要考较考较!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裴师昭见这情景,说得甚是入港,彼此有意,差不离也就是个“水到渠成”了!他伸手抱起重峻,轻轻放在床上,点头道:“我懂了,殿下原来是一直在等我长大呢!不解风情的,看来是我。”
殿下原来是一直在等我长大呢!眼前景况,其实本来已经颇有情致,重峻亦觉得,有些事,无需太过坚持。只是猛然听到他这句话,重峻不由想到自己数年留心,却不能与他言一语,心中忽然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裴师昭忽见重峻眼圈都红了,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造次又惹到了他,赶紧拉着重峻的手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莫哭莫哭,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只是想抱抱你的!”
“呔!”重峻推了他一把,“哪个哭了,我只是想到白天的事,有些烦心罢了!”
裴师昭也以为是因为这个,就没多想,抱着重峻安慰道:“没事没事,说了我长大了,我帮你查!今天你就没理我,那我问你,后来医官有没有验出来什么?”
“还没。”重峻打起精神道:“仔细检查过伤者身上,有好几处青紫、肿胀的。医官说有些像是中毒,可这么高跌下来,也可能是摔得。后来请了王太医来看,也是这般说,不好确定。那林如晦身上也看了,没搜到什么。碍着东平王,没有真凭实据,自也不能拿下这人审问。”
裴师昭思索着说:“我今天也叫人打听了,那个赵征武功不错,这人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手段,这件事指定有诈。其实吧,绿林中这种法门很多……”
裴师昭说着捏了一把重峻的右手衣袖,“就跟你那弩箭似的,可防身可突施冷箭。早就有高手匠人,为了隐蔽,特特的做小了,用机簧做成暴雨梨花针之类的东西。我猜着,莫不是这类的物事?又能不引人注目,带在身上的?”
重峻想了想,点头道:“也说不准。哎,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他江湖经验老道,经得多见得广,想必认得出。”
裴师昭就问道:“师父不在,他老人家去哪里了?又出去云游了?”
“不是,我叫他回大燕保护……”
“嗯?!”裴师昭一听就明白,铁石道人去干什么了,就不高兴了,不由翻了个白眼。
“做什么这是?!”重峻伸手在他脸上刮了一下,“这一路虽然不远,却不知要有几路人马,不想叫慕容樱活生生进京里来。我的影卫不便出京,旁人未必保得住,我也信不过,自然就只能辛苦师父他老人家跑一趟了。”
“我知道,早点睡吧。”
“嗯……”重峻见他挂了张脸,也就没再提去什么暖阁的事。
裴师昭见重峻脱了外袍爬上床来,一转头就窝进自己怀里,顿时就把什么慕容樱的事给忘了,伸手就去摸重峻的纽子。
“你……你不是说只是……”
重峻还没反应过来,就叫他把中衣给解下来了,只得一把死死按住他的手。
裴师昭哄他道:“只是摸一把嘛,又不怎样……”
重峻斥道:“胡说,不行!”
裴师昭不好硬跟他掰扯,只好耐着性子道:“重峻,你这样着相,就没意思了。哪有穿得层层叠叠睡觉的?呐,你还记得不,那日午后,是谁喝了酒跑到我家里来,直奔我的卧房爬到我床上,还伸手撩开小衣摸我胸前的?凭甚只兴你不兴我?你这才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不管!”重峻叫道:“我那时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这可不是玩笑!才说好了的,你这人怎么不守信用?!”
“哦,是说好了啊!”裴师昭见给重峻说破,反正是不成了,索性理直气壮道:“我手短,你穿这么多,我抱不过来!”
重峻哑然失笑,自己前儿个不过白说了他个腿短,这人就记恨上了。重峻笑道:“我还以为你只有腿短,原来手也短,不就是五短身材?!”
裴师昭斜他一眼,伸手抓住重峻道:“你说哪条腿短?你怎么知道的,要不试试?!”
重峻知道他的性子,见他瞪眼,怕是要撒泼,忙抢先一步,挽住裴师昭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