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也报了武举的韦家子弟韦邦喜约着韦应勤一期来的。韦应勤打量裴师昭说不准也会去,就一块来了。
韦邦喜不明就里,道:“子舆贤弟,咱们也进去吧。”
韦应勤有心不跟上去,又不好说明。这些举子们都是第一次来,更别说韦应勤等人,一时也分不清,其他入口在何处,只得随大流往里走。
早有礼部主客的官员丛侍郎飞奔迎出来,连连行礼道:“殿下今儿个过来,怎不叫人先行知会卑职等洒扫庭院,卑职等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门槛边,瞬间就跪了一排礼部人等。虽说焦孺如今仍然暂代礼部尚书,然而究竟没扶正,以后到底谁坐这个位置,眼下犹未可知。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秦王已经替代魏王,实际上成为了礼部的亲王督管。
重峻淡淡道:“也罢了,都起来吧。”
这位丛侍郎就斜着身子随侍在重峻身前,为他引路,巡查各处馆驿。
因刚粉刷过,难免有些清漆味道。裴师昭就道:“重峻,你往后站站,别离这么近……”
重峻冷哼一声,“本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裴师昭楞了一下,见四周围皆是人,也只得自己认了,“是是是,小人一时失言,殿下恕罪!”
柳必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薛岑暗笑,韦应勤却难免心中气苦,秦王本不受宠,之前也还好,今日为何如此作态,勒掯、磋磨裴师昭摆这官威?!
因为人多,裴师昭怕一时不慎再说错了话,便少说话、多干事,护在重峻身侧,十分殷勤的样子。
薛岑越看越觉忍俊不禁,也只得强忍笑意。韦应勤不一时便气白了脸,却说不出什么来。
重峻略转了几处,便到后堂喝茶,就叫官员们下去忙,不用陪着了。
丛侍郎等告了罪,就搭讪着下去了。
桌上除了茶点,还摆了几盘时新果子。重峻瞧了瞧那盘汾州核桃,又瞟了一眼裴师昭。
裴师昭心领神会,只是,他站起来拿了个核桃看了看,咧咧嘴,却道:“我给你扒葡萄吃好不好?”
重峻淡淡道:“怎么,都是钦赐的武举人了,连个胡桃也捏不开?”
“也不是捏不开啦!”裴师昭挠挠头,“用内功捏胡桃,这……总不太是个事嘛!”
“这有什么的!”
“重峻……”
重峻不做声,只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称呼,裴师昭早就叫顺了口,一时如何能改过来。他嘟了嘟嘴道:“这里又没外人了,就不用这么矫……讲究了吧?!”
“外人?”重峻嗤笑一声,“何谓外人,这里还有内人不成?”
“正是呢!”裴师昭笑道:“你不就是我的内人!”
重峻顿时把脸一沉,“你再胡说八道,就离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