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师昭没奈何只得讪讪道:“爹,他也是没办法。儿子刚才与您回了是荣家一再对付他在先,各种阴损招数都来,重峻他也是为求自保不得已才反击的!”
裴恩成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子问道:“秦王真的没有蛊惑过你?叫你用裴家的势力帮他夺嫡?”
裴师昭忙道:“爹重峻他真的没有!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事!”
“没有?”裴恩成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用我的名义,去高远那里搬的救兵?!”
“这……”裴师昭嗫嚅道:“爹那真不是重峻说得是我偶尔想起来怕出事才去的,也是三万两银子呢!”
“看你那点出息!”裴恩成斥道:“就为了这些银子,拉了我裴家下水,说到底与你何干?!”
“爹……”裴师昭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将他之前劫了荣家粮铺五百石米粮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才道:“孩儿闯了这大祸事还请爹爹恕罪!”
裴恩成冷笑道:“就凭你小子也能在为父面前装腔?我早就知道你干了什么。念在你是为百姓份上,也算生人无数,为父才没跟你计较。只是,你既然知道如此,还不躲得远远地,又跑回那个是非之地做什么?!”
裴师昭嗫嚅道:“重峻也是为了百姓啊,若银子跟米粮出事,他不能顺利到朔州赈灾,也是要……”
“住嘴!”裴恩成气道:“东平王亦是凤子龙孙,才不过与郑王互称表字,你是个什么身份,就在这里,口口声声指名道姓的称呼秦王,是何道理?!”
“呃……”裴师昭不自觉吐吐舌头,“朋友之间,干嘛在乎这么多……”
裴恩成想起一个传言,不觉一怔。他沉吟片刻,忽然看着裴师昭道:“听你口吻,倒像是惯常如此。秦王竟也毫不介怀?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这要是给父亲得知……裴师昭听了就是一惊,只觉头皮发麻,忙道:“爹,我跟重峻,怎、怎么说也是中表之亲,叫他名字又怎么了?!”
究竟事实如何,不能单信外头的话,也不能只听昭儿一面之词,且慢慢看。裴恩成略点头道:“虽是如此,然上下尊卑不可废,你以后还是警醒些吧,别叫那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另,会试之期转眼即至,之前的事,为父就先不与你追究了。你在家好好温书,力争考取功名吧,莫叫你祖母与母亲失望,叫我裴家蒙羞!”
裴师昭一听大喜,心道,怪不得自己这次这么容易就能过关,原是因为大比之期已近,父亲并阖家上下,都对自己寄予厚望之故!
这一回大比,裴家族中子弟下场的不少。他要是考不中,叫别的兄弟们考上了,他老爹的面子没地方放!裴师昭头一次觉得,他老爹爱面子爱声名,这真是个好事!
裴师昭连声答应着去了,心中琢磨,怎么混出去,跟重峻说一声,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