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裴师昭笑道:“以庆功为名来个瓮中捉鳖?!”
重峻点头道:“是啊,到时就由你带人去毫升记我在行馆,来个鸿门宴。”
“此计甚好,只是……”裴师昭思索道:“我们抓了那个陈兴如果县衙的师爷不见了他定会起疑……”
“这个你们放心交给我老人家吧!”
本来在旁边打盹的铁石道人忽然伸个懒腰爬了起来。
铁石道人叫人去柴房把陈兴拎回来强喂了他一个药丸,然后就告诉陈兴说,这是道家密炼的钩吻丹,必须三天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全身委顿寸断而死。
陈兴想到那张桌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剩喘气,连话都不会说了。
铁石道人叫他照常回去,今日之事一字半句不许泄露也要每天照样按照吩咐,来行署“探看”办完事就给他解药。
小命捏在人手里陈兴只得连连磕头的答应了。
铁石道人就叫人给陈兴些银钱悄悄送他出去了。
重峻以疫病得治,他马上就向皇上为诸人领功请赏为名,发帖子要宴请朔州各路官员。
荣天行心中没来由的颇有些犹豫踟蹰,总觉得这次心神不定。聂师爷就劝他小心为上,不如称病不去。
然而,荣天行做贼心虚,他考虑到,疫病得治,确实是个大喜事。之前重峻也不知病没病,若是叫重峻疑心起自己来,也是麻烦,就多带了几个护卫去了。
重峻等人搬回行馆,六月二十四这日,重峻早上写了密旨,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师。
当晚,重峻在行馆大排宴席,招待朔州上下官员人等。
柳必辉与薛岑留下保护重峻,裴师昭则带着禁军,天一擦黑就背了尚方宝剑,出发往毫升记去。
裴师昭跟铁石道人先处理了毫升记外围的哨探,然后铁石道人直入后院,去找账本、账册。
裴师昭则亮出尚方宝剑,带禁军将少数仍然负隅顽抗的衙役拿下。
重峻这边,铁石道人则留下了麻药,下在酒中。
重峻陪着众人觥筹交错,待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一众官员及各自带的随从,都被放倒。
那个聂师爷为人机警,并未喝酒。他一看情形不对,就也装作软倒在地。
这一点小伎俩,重峻早已看透,叫人一并绑了,才叫人去县衙抄了镣铐回来。
荣天行虽然心中明白,却不能动弹分毫。荣天行勉强对着重峻道:“你……你好大胆,本官是朝廷四品命官。你无旨,无刑部公文,如何就敢抓捕本官?!”
重峻淡淡一笑道:“荣大人,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到时候,本王自然可以给你一个,人赃俱获,铁证如山。”
宫中禁军的战力,岂是一般衙役可比,何况还有裴师昭手持尚方宝剑开道。禁军三下五除二就剿了毫升记外围的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