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道人思忖着说:“为师知道他是护国公府的三少爷,那名字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不错。对你,也是没得说。
他刚才怕我伤害你一心赶我走见不是为师对手还拼命往相反的方向引开我。后来明知打不过我还抢着在你身前护着你。这种朋友真算得是中交了!”
重峻听着听着,心里早浸了蜜糖了,忍不住道:“师父,你做什么这么夸奖他?!”
铁石道人道:“虽然那楞小子对为师不怎么恭敬但为师也没必要与他一般见识实话实说罢了。只是……”
铁石道人顿了顿,道:“峻儿,为师就是出家人,也多有耳闻裴家权势不小裴太师在这大晋朝堂上,是扎眼的人物。你素来韬光养晦不与这些权贵来往这次又来赈灾。怎么这是改了主意,要冒头了?”
重峻迟疑一下,“也不是。师父,这次赈灾是父皇叫我前来,我无从推却,无可奈何之事。事前便知此行不易,多几个朋友在身边,总是好些。”
“对了。”重峻转口问道:“师父,你怎么会来,这是从哪儿过来的?”
原来铁石道人出去云游,路上听人说秦王往朔州赈灾去了,而朔州起了瘟疫。铁石道人听了不放心,就赶到了朔州,一路打听着找到了行署来,才碰上裴师昭。
过了一会,背琴他们才熬好药端过来。
裴师昭这几日已经顺了手,接过药碗,就要喂重峻。
这时屋里几个人,免不了都拿两只眼睛一起看着他俩。裴师昭一心只瞧着重峻怎么样了,还毫无所觉。
重峻发觉了,连忙推了他的腕子一下,“你歇会吧,让背琴喂我。”
铁石道人也看出来些,暗暗打量着他俩的情形,就留了心。
重峻折腾了一整天,也是实在累了,喝了药没一会,就睡着了。
当着人家长辈,裴师昭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跟其他人都出去了,叫背琴进来守夜。
本来重峻要侍书他们安排铁石道人的住处,铁石道人却说不用了,他之前住在客栈里,正好回去拿了行李过来。他明早就来给重峻针灸,叫重峻先别吃早饭。
只是,裴师昭终究不放心,等众人都歇下了,他还是悄摸摸跟背琴换了过来,亲自守着重峻。
天已透白,临时建得行署窗帘单薄。晨光一起,重峻自昏沉中醒来,不觉一撑身子,就看见裴师昭的脸,想是累了几天,兀自伏在枕上沉睡。
重峻一笑,忽然感到身上整个都轻松了,只觉已然大好。
重峻不由伸手去摸裴师昭的脸,死生之境,你不负我,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裴师昭,今日我对天起誓,永生永世,都与你在一起。回京之后,我便去争太子之位,我要做太子,以后还要做皇帝。这样,你才能永远都是我的!
裴师昭昨夜守着重峻,困极了就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睡梦中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就给重峻惊醒过来。裴师昭一睁眼,就看到重峻不错眼珠的看着他,干脆抓了重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好了没?!”
重峻微微一笑,“那自然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