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当地官员已经收到消息,赶到这里了。重峻不顾马杭的阻拦,直接走了过去。
就见疫署门口,密密匝匝围了几层衙役,各持刀枪封住了大门。而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正扶老携幼的挤在门里,吵吵嚷嚷的推搡衙役,闹着要出去。
其中一个穿着灰土布短衣的人高呼道:“乡亲们,狗官们把我等关在这里,无衣无食,无医无药,就是想困死我们,一起冲出去啊!”
在这人的鼓动之下,几个年轻些,还有把子力气的灾民,就合力往外冲。有些衙役早待得不耐烦了,就想动家伙,将人赶回去。
“且慢动手!”
重峻叫禁军拉住几个衙役,咳嗽一声,排众上前道:“诸位父老,我乃是秦王重峻,奉皇命到朔州赈灾。诸位且待片刻,听我一言。请各位集中暂住此处,也是为方便治疗之故,并无他意。我来之前,也听了此处官员回禀,知道因人手不足,对大家多有照顾不周之处。
然则,朔州之大,受灾之深,何止数十万众。虽和整个州府之力,仍力有不逮。以此,才叫诸位受了委屈。今日,我以重氏子孙之名起誓,有我重峻在一日,便有大家一日安稳。若诸位信得过我重峻之时,便请稍安勿躁,先行回去歇息吧!”
本来重峻这样安抚保证,大部分灾民情绪便渐渐平静下来,多有回转之意。仍是那灰衣人喊道:“如何稍安勿躁?现在这病仍然是没有法子治,大家在这里,不还是一日日的等死吗?大家冲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其他灾民便又激动起来,也跟着喊道:“在这里快要闷死了,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出去!”
重峻略看了看那人,淡淡道:“这位父老,你上前来。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人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往前挤了挤道:“小人陈兴,见过大老爷!”
重峻笑道:“陈兴是吧?那本王问你,既然你说这病无有法子治,你们出去又能如何,就有仙丹下降了?不还是一样等死吗?而且,在这里,官府派人送饭,还有医官。有人给你们看病,有人照料你们,皆不需费用。一旦出去了,无人过问,莫说病,衣食该如何着落?”
陈兴听了,瞠目结舌道:“这……”
重峻又问道:“你叫这些父老跟你一起出去,不知,你叫他们住在何处,每天一日三餐,又在哪里?是你管饭吗?”
重峻这样一说,登时便有灾民反应过来。还有些本就不愿跟着闹事的灾民,纷纷叱骂陈兴道:“是啊,你这安得什么心?你叫我们出去,出去了喝西北风吗?!”
“对了。”
重峻伸手将墨莲招了过来道:“还有,关于此病,我已经请了辽东第一神医,许琴风许大夫的关门女弟子墨莲姑娘到此。”
墨莲一听就愣住了,她的那点子医术只是爹爹以前闲暇时教的,如何忽然就成了许琴风的关门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