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铜锭回到,前些日,齐王的确是叫人,给他们兄弟三人在肋下纹了个花样。只是,他们就是听令而行而已,纹得什么,花样哪里来得,一概不知。不过,据他所知,只有他们兄弟三个,当晚行事的其他人,因都是外头临时找来的,身上应该并没有那个东西。
晚饭之前,裴师昭叫人炖得大梁骨竹荪汤终于送来了。
“哎……”
重峻才要喝,裴师昭就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又拿手背试了试温度,才递给重峻道:“喝吧。”
重峻抬起头来,瞪眼瞅着他,“搞得我跟三岁小孩一样,难道我还不知道要吹了才能喝?!”
“看看,嘴上一刻不能饶人,怎么都不行!”
裴师昭摇摇头,无奈道:“爬个山才摔了,这么不小心,这汤才熬好,我不是怕再烫着你吗?!”
重峻斜他一眼,心里却是受用的。
重峻才要接过勺子,裴师昭却又拿了回来,将那一勺汤重新倒进碗里。他搅了搅,另舀了一勺给重峻,“猪骨熬得,总归有些油,也不能喝凉的。行了,晾这一会子差不多了,喝吧。”
“看你!”重峻笑道:“这心操得,也不怕长白头发!”
他说是这样说,心里倒像是浸了蜜糖的,再甜也没有了。
裴师昭抬手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不是你自己说得,理墨借给旁人了?看你整天粗心大意的,我当然要看顾着点!”
“哎呀,好香,这汤真是清甜好喝!”
重峻喝了一口,连声称赞,顺手舀起一勺递向裴师昭,“你也尝尝!”
裴师昭随手接过来喝了,却发现重峻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倒愣了一下,“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重峻从他手里抄过勺子,舀了一块竹荪递给他,“这竹荪也不错的。”
裴师昭咬着脆脆的竹荪,才顿过来,一个小碗也就算了,他们一直用的,还是同一把勺子。这不就是……裴师昭脸上,不禁也有点热起来。
却说另一头,周范差了人回报京中,秦王又抓到了几名当日行馆纵火行凶的嫌犯。却因秦王受伤,先行下山之时,被贼人寻隙灭口了。
刑部与大理寺的仵作火速联合验尸,就查出来,与周范推测的也差不多。三人身上,各有两处剑伤,一道暗器痕迹,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磕碰。致命处,却皆是胸口的刀伤。只是,各处都验了,这三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纹身。
何诚将这边的情况一报,可巧,这两天京中又发生了一件事。
齐王府附近的一条穷巷里,发现了一名黑衣人的尸体,也是一刀致命。
那条巷子是单头路,已经荒废已久,平时少有人去。偏生最近一户户主手头紧,将宅子卖了出去,要搬进来的民户这一打扫,就露了行迹。
知子莫若父母,自家儿子什么德行,武德帝也略有所闻。这几件事一汇合,武德帝听了奏报,已经心中有数,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