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峻斜眼看他,“怎得是为我省钱?!”
“皇上尚且不差饿兵啊!王爷,难道我来为你查案,你还要我倒贴饭钱不成?!”
“这话说得怪道,什么叫为我查案?!”重峻瞪眼道:“认真论起来,原是我保了你四妹妹的清白。谢字也没听到你的一个半个就算了,倒成了我欠你人情了?这是什么道理?!”
“有理有理!”裴师昭笑嘻嘻的说:“所谓大恩不言谢啊,光嘴上说怎么成?不如,晚上我替我四妹妹,还你一个清白可好?!”
“呸!”这叫什么话?!重峻涨红了脸,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往山上跑了。
“哎,别跑,这是山路,慢点!”裴师昭跟上他道:“看你整天闷闷不乐的,逗你开心而已嘛!”
重峻忍不住咕哝了一句,“下流坯!”
裴师昭一听,顿时瞪眼道:“你说什么?!”
“呃……”若是人多时倒不妨事,因见没有旁人在,重峻怕他抽疯,只得说:“我是说,这山势看着有几分陡峭,倒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呢!”
“算你识相!”裴师昭大咧咧的携了重峻的手说:“没事,我武功好,带你爬上去,大不了再用轻功带你下来……”
“大言不惭!”重峻撇撇嘴,“也不怕牛皮吹破了,还轻功呢!”
重峻虽然嘴上嘲讽的厉害,却没甩开他的手。以此,裴师昭也很满意,就随便他说什么。
果然越往上爬,这座无名小山的山势越陡峭。裴师昭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不觉得如何,重峻却想下山去了。
只是,他忽然看见,山崖上边生着,淡蓝紫色的款冬花。
王霖的伤在肩下,略伤了肺腑,不住咳嗽。而款冬性味辛温,恰恰可润肺下气。重峻就想采下来,带回去晾干给王霖煎药喝。
两人爬到山顶,重峻探着身子,往山崖边一块突出的山石上,采了一株款冬花。他探身再采时,忽然脚下一滑。
重峻本可弹起身,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闪念,却任自己摔了下来,“唔!”
“重峻!”
因重峻是给王霖采药,裴师昭极不耐烦,就掐着腰在后面看他。忽然见重峻跌了下来,裴师昭赶忙奔过去扶起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说叫你不要采了,看看,又是为了那个人!那个书呆子就是这么衰,自己没用受伤,还老是带累你!”
“都说王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了,怎么是他带累我呢?!”
重峻听他这样讲,自然不太高兴,就想推开他自己站起来,“哎吆!”
谁知重峻才一动,就又跌了回去。
“扭伤了吧?我看看!”
裴师昭说着撩起重峻的长袍下摆,去摸他的靴子。
重峻下意识的推开他,“你做什么?!”
“都是男人,脚有什么可避讳的,你又不是大姑娘!”
裴师昭说着,一手扣了重峻的手,把他右脚的薄底宫靴除了下来,果然还隔着袜子就发现,他的脚踝肿起老高。
“这……”裴师昭急道:“这边山顶上,正好有个瀑布,你把鞋袜除下来,我背你过去冲冲凉吧……”
裴师昭说着去抱他,却被重峻赌气推开了,“只听人叫用热水泡脚的,拿凉水冲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