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我怎么敢欺瞒您?句句实言!”
那你为何,不早来禀报为父?!
裴师昭回道:只因之前并无任何异状,一切只是秦王推测。儿子若来回了,恐惊动老祖宗,也叫阖家上下悬心。再者,兴师动众,到时要无事时,岂不叫人笑话?
但儿子肚里寻思,事关四妹妹清誉,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儿子没奈何,只得自专,还请父亲责罚!
嗯。主意打到我裴家头上不说,还敢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看齐王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裴恩成沉下脸道:“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为父知道了,你下去吧。这阵子,最好给我哪里也别去,老实在家待着!”
“爹爹……”裴师昭吞吞吐吐的说:“儿子、儿子是怕,老祖宗还有您与母亲担心,所以先行回来禀告于您知晓。儿子……儿子还想再去崇善寺查探查探。”
“嗯?”裴恩成皱眉道:“你们不是早知道是齐王主使吗,还要查什么?”
裴师昭回道:“齐王提前准备了,到宗人府将那几名刺客逐出府去。是以,现在只是有嫌疑,并不能将他入罪。儿子想抓到漏网的那名刺客,做个活口人证,将齐王绳之以法。”
裴恩成沉吟片刻道:“昭儿啊,你还是年轻,有些事不明白。齐王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子。只要他不是要对皇上不利,无论如何,皇上也是不会,怎么样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你这么做,可是因为,齐王他构陷秦王殿下?”
姜,自然还是老的辣,父亲一口便道破他的真实目的。然而,这话裴师昭可不敢承认。他只得说:“我家并不曾招惹于他,齐王为何要欺到我家头上?当我裴家是好欺负的么?儿子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成不成的,便敲打一下齐王也好。裴恩成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去吧。”
这就……过关了?!裴师昭本来还以为要大费周章,一听父亲竟然这么轻易就准了,真是大喜过望。他就如同蒙了皇恩大赦的,赶紧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重峻才要出门,门上就来了帖子,说王霖赶回来了。
“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重峻心里明白,王霖这是见他被宫人带走,不放心他,才忙忙的赶回来了。
重峻叫府中的人准备换洗衣物,一边备了车,自行去谢家看望王霖。
重峻去了谢庄的别院,将昨日殿上的事情一讲,说明自己无事,叫王霖安心养病,才告诉他,自己要回去崇善寺那边,查找线索。
王霖虽然不想他以身犯险,但是知道重峻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就只是叫他多加小心,却并未劝阻。王霖犹豫了一番,还是告诉重峻说,他二叔王韬,便是御史中丞,要不要拜托二叔,帮忙查明此案……
重峻知他这是想托人寻门路,帮自己开脱。读书人最重气节,王霖这样说,实则大违本心,重峻不免心下感动。
重峻见王霖气色仍然甚差,身体虚弱,边强撑着说话,边不住咳嗽,又宽慰了王霖一番,连说不用,只叫王霖安心静养便好,才回府去了。
谁知,重峻回府去,左等右等,快到晌午了,也没见裴师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