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重峻咕哝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

裴师昭慢腾腾的抬头，扫了他一眼。

“呃……”重峻咬了下嘴唇，伸手捏起一点他肩上的袍子边摇晃，“你知道的，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与你说笑……”

重峻见他没反应，想了想，两手搭了他的肩头，“原是逗你的……”

一阵清冷的香气袭来，裴师昭猛地抬头看他，“那你看中的是什么？！”

重峻一怔，“嗯？”

裴师昭弹了弹身上的袍子，说：“别人看中的，是裴家的家世，你看中的，又是什么？”

“我……”

给他雪亮的眼神扫来扫去，重峻忽然觉得有些心虚，“那……那我又没说要来求亲……”

重峻说出来，又觉得不对，他们就因为这个话题起了龌龊，裴师昭应该不想听这个。他好像，又说错话了……重峻就有些手足无措。

裴师昭一挑眉道：“所以就是，什么都没看上？”

“也……也不能这样说啦！”

重峻舔了舔嘴唇，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拿自己胳膊垫了，趴在他肩膀上，“咱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

裴师昭叹了口气，“你原不会讨好人，这样莫说你，我看着都累，算了。”

重峻听他说算了，才轻松起来，笑笑的说：“那原本，也没有什么人，是需要我讨好的嘛！”

他是皇子，自然无需讨好他人。母妃早逝，最爱护他的人已去，皇上又是他怎样努力，也讨好不了的人……只他这一句话，裴师昭听了，就觉得心里酸涩，且正因为他是含笑说得，似乎自己，都未觉得，这话有何异状，更是让人倍觉心疼。

重峻刚要起身，裴师昭就按住他的手背，缓缓地说：“陪我出去走走吧，老蹲在屋里，闷得慌。”

“好啊！”

裴师昭领着重峻，在他绿野堂的园子里转悠。

虽说重峻来过好几次了，都是在裴师昭屋里，陪他看看书、聊聊天，或是看小丫头们做个活计，倒还是头一次，一起上园子里头逛。

经过的下人们，看见秦王行礼时，难免透出些讶异之色。

裴师昭看了出来，怕重峻尴尬，就问他，“你看我们家里，这园子怎么样？”

重峻四下打量了一下，懒洋洋的说：“这还用问，自然是不怎样，我连看都不必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