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心里一震,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却又有哪里不对。然而,似乎也只能这样去说,这样去想,这样去解。王霖苦笑道:“想是……如此吧。”
“这有甚么!”谢庄笑道:“既然是如此大事,你也不要老端着琅琊王氏的清高架子,你就先挑明,或者出言试探秦王几句,又能如何?!”
王霖想想也是,便自打算,该如何与秦王挑明此事。
王霖在自家肚里思量,崔御史却早已一纸奏折,将裴师昭毁损亲王府宫门一事,奏报了上去,参他目无法纪,有违伦常,慢侮皇家,无法无天。
本来裴家正得用,对于裴师昭回京之后,闹得京城鸡飞狗跳,街市喧哗等种种事,武德帝皆是一笑了之,以裴师昭年少,并未放在心上。可他一见了这个折子,顿时大怒。
裴师昭这小子在京畿地方上胡闹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都欺负到秦王头上去了!他再怎么不待见秦王,那也是他的儿子。裴师昭如此胆大妄为,叫皇家颜面扫地,如何得了?!
早朝之上,武德帝便下旨申斥,罚裴家父子二人三月俸禄,着裴恩成将裴师昭带回府去,好生管教。
裴恩成好不容易挨到下朝,顿时紫胀了面皮。他是一品大员,护国功臣,当着满堂文武,被皇帝如此当面斥责,这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且说裴恩成怒气冲冲的一回到府中,就着人将裴师昭叫来。谁知等了许久,下人们才带了裴师昭的两个亲随,名唤裴虎、裴豹的来,回禀道,裴师昭去秦王府了。
果然如此!裴恩成这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与左右使个眼色。
裴恩成的两个随从,走到堂上,各自飞起一脚,分别揣向裴虎、裴豹的腿弯。
虽说要躲,也能躲得过,可老爷教训,裴虎、裴豹他二人也不敢抗拒,赶紧规规矩矩跪在堂上,一五一十的将裴师昭最近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裴恩成是何等人物,只一听就明白,那个臭小子不是与秦王结怨,竟是讨好秦王去了,更是勃然大怒。他却未叫人直接去秦王府带裴师昭回来,而是遣散众人,独自回了上房。
其实裴家家教甚严,裴师昭在弘义宫吃过晚饭,就赶紧跑回家里去了,还被重峻嘲笑一通。
裴恩成不动声色的分别叫人去后巷与后院,将他二弟裴恩济与裴师昭一并叫来。
裴恩成先与裴恩济道:“二弟啊,四丫头也大了。我最近颇听了些风声,京中各家,多有向你求娶之意,是也不是?”
裴恩济忙上前一步道:“是,大哥,我正要向你禀报此事,由你定夺。”
裴恩成道:“禀报倒也不必。只你记得,我曾多次与你等讲明,非圣旨,我裴家绝不再与皇家结亲。”
裴恩济躬身道:“小弟明白。”
裴恩成点点头道:“你且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