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湿润、拥挤、饱满。

种种诡异的感觉让江来飘飘欲仙，自外界的汹涌狂潮来到这小小的萤火前似乎变成了一双温柔的手掌在轻轻爱抚一样——江来此刻的感觉好似回到了胎盘之中。

“嗯？”

外界，一直都没有说过话的女孩这个时候突然嗯了一声，是那种自鼻间发出的疑问。

搀扶着王启的婕拉目光看向女孩，眼神极为的惊诧，立刻问道：“怎么了？”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般在外人看来一头雾水的表现，婕拉却是立刻会意，她将王启搀扶到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躺椅上，准确的说是直接扔了上去，有些担忧的看着女孩说道：“千芊，是不是太累了？来的人也太多了，我早就说过这么一个个的来碰运气是行不通的，也不知道头儿发什么神经非要让你亲自跑一趟。”

“如果累了你就点点头，我现在就让这场体检结束！”

婕拉认真而又带着几分焦急的说道。

洛千芊摇了摇头，空气骤然间扭曲了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的挤了进来，刻画出一道道的伤痕。

“我没事。”

伤痕互相交织之间，形成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不简单的，却是这三个字不是从洛千芊嘴中说出来的，而是直接虚空凝字般的呈现在了婕拉的眼前！

还好此刻的王启已经近乎于昏迷的状态，不然以他那比之江来都更为跳脱一点的脑子，直接跪地就要拜师也是很有可能的。

“真的没事？”婕拉犹自不放心的问道。

洛千芊点了点头，虚空之中的三个字也缓缓淡化，彻底泯灭成为虚无，像是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那......他的能力是什么？”婕拉放心了不少，不由得好奇问道。

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区别只是表现的形式和力量的大小并不一样，从今早上大概六点开始到现在，被自己扔到躺椅上的小屁孩还是唯一一个直接觉醒了的。

但从这一点来看，这小家伙的能力就不会弱。

洛千芊微微斜了斜脑袋，漂亮的柳眉微微蹙起，像是有些困惑。

熟悉她的婕拉立刻就知道这是千芊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的意思。

虚空凝字固然可以交流，但很多东西仅仅用文字很难去表达出来，偏偏千芊也无法说话，或者说，从出生开始，千芊就没有学习过说话。

与人交流这方面，洛千芊无疑是最为不擅长的，即使是婕拉大多时候也只能够凭借着千芊的表情和一些小动作，来推断她的想法。

“如果不知道如何表达就算啦。”

婕拉伸出手来，轻轻的捏了捏千芊光华水嫩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她非常知心的没有说“如果不知道怎么说就算了”，而是将说换成了表达，对于千芊来说，说话这样一个哪怕是对于刚出生的婴孩而言都非常简单的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婴孩还能够大哭，还能够咿咿呀呀，但她不行。

有些人，生来便注定沉默。

可是偏偏，远远超出常人的力量，让她终其一生也必然不会平静下去。

“没关系，等会儿我们可以自己问。以后慢慢了解也是可以的。如果千芊有什么好奇的，可以写在纸上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去问他。”婕拉拉着千芊坐了下来。没有她的通知，外面的人就只能够干巴巴的等着。

而千芊虽然能够虚空凝字，但这样有些惊世骇俗的方式还是尽量的少用比较好，况且千芊本身也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她更喜欢用纸笔慢慢的写。

洛千芊好奇的看了看躺倒在躺椅上近乎昏迷的王启，清澈如水，准确的说是近似于婴孩一般通透而单纯的眼神之中，仍旧有着一丝好奇。

感觉有些不一样呢......

但她本身，就是最大的不一样。

所以，不用问吧？

洛千芊摇了摇头，平静的对着婕拉微微笑了笑，手指指了指王启，又指了指门外，意思显而易见。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