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师的眼睛立刻瞪大,他短时间内没有理解到江羡的意思只是盯着江羡的双眼看了许久,终于,在那汪深深的水雾里他领悟了这种深切的悲痛,他的脸色慢慢阴郁下来,“那”即便是从容如他,也是像正常人般有不可碰触的软肋,他几欲开口到最后都只有颤抖着长出一口气。
“您和师母在家被偷袭,塑梦老宅里除了我和净坛,其他人都被杀光了倾水哥哥,我还没找到他,我会继续找的。”江羡越说越难过,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文老师双拳紧握久久没有说话,他颤抖的手缓缓落在江羡的肩膀上,“你没事就好,不要再去找了,随他去吧。”他扶起江羡转身独自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天空。
江羡抹着泪偷看了一眼文老师的背影,颤抖的肩头和不停抬起的手臂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然而他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声声刻意压低的叹息让她更为心酸,她想去安慰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任思绪纷飞,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文老师的声音突然像是八旬老人般苍老了许多,“江羡,你还想当塑梦师吗?”
江羡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想。我要找他讨命!”
文老师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人在静谧的夜色中各自沉默直到江羡从泪湿的枕头上睁开眼睛
从玉锦栾的卧房里翻出被抓起来后,江羡直接被送进塑梦大楼里的审讯室全程由专人看押,大灯一开,刺眼的光芒照得她睁不开眼,脖子上不知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她浑身无力恶心想吐,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净坛的脸,回过神后她已经睡在塑梦老宅里的小床上,“净坛”她虚弱地睁开眼。
“药已经配好了,吃了不会难受了。”净坛拿来几颗白色的药丸和一杯温水,这模样的药丸江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找到倾水了?”江羡猛地撑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净坛。
净坛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把水端给江羡后捧着药坐在她的床边,“你先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江羡因为用力过猛突然眼前发昏,她看了看净坛手里的药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把药全吃了下去,“说。”
“我早就找到倾水了,遗忘锤不是文老师留给我的,是倾水给我的,昨晚我把遗忘锤交给你之后就梦到文老师了,他叫我消除你的记忆,让你远离塑梦”净坛平静地交代着直到江羡再次睡着。
再次醒来时江羡就已经在出租房里,只剩桌上一封信和一个空荡荡的脑子
江羡摇摇晃晃地勉强站起身,剧烈的疼痛让她半边身体根本不能用力,“诶!”她大喊一声引起玉先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