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深红曾经告诉他,“在迷失域里的虚无会吞噬你的一切,除了你求生的欲望。”
玉锦栾和二十三号落地之后都齐齐晕了过去,不知多久后她们艰难地爬起来,四下望去,冗长的走廊上挂着满满的诡异人像画,无数双眼睛或是嘲讽或是鄙夷或是惊恐或是悲伤地看着她们,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也是一脸诧异,“好痛!”玉锦栾揉着肩膀不悦地说着。
二十三号转头皱起眉头愁云惨雾地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她低低地抽泣着,“你哭什么?”玉锦栾皱着眉伸手想要拉二十三号起来,但二十三号迟迟不抬手,反而哭得更厉害。
“别救我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二十三号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脸不停地滴落在她的裙摆上。
“毛病!你说不救就不救?不救也行,你自己去跟这么多人说去啊!”玉锦栾心里又气,浑身又疼,她伸手一巴掌朝二十三号头上削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把二十三号给打懵了,她愣了愣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凄惨了,“你也打我,你也欺负我,谁都可以欺负我对不对,呜呜呜”她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没有!不是!哎呀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啦!”玉锦栾被二十三号也给吓了一跳,她极不耐烦又万般无奈地拍着二十三号的后背,等二十三号的气稍微顺畅些后一把抓起她背后的衣服把她提起来,“好了,哭没有用!走!去找他们!”她之前眼睁睁地看着江羡和钱祎摔进了更深的地方,虽然她和江羡没什么交情,但是谁是为她好谁是要害她她还是分得清。
“是!就是”二十三号抽抽搭搭地任凭玉锦栾拽着她往前走,当她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小时候影猫被发现时候的记忆是她就知道徐牧之和梁志杰说的可能都是真的,她只是个试验品罢了,什么掌上明珠,什么最疼爱的孙女,都是假的!
玉锦栾看着二十三号刚擦干的眼睛又要开始流泪时赶紧伸手一把遮住她的眼睛,“那眼睛闭上就哭不出来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乖,跟我走。”她刚说完走廊的尽头就打开了一扇门,门内透着暖黄的微光,“走,去看看!”
二十三号不情不愿地被玉锦栾拽着走,“骗子”她自嘲地喃喃自语。
玉锦栾不顾二十三号低落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内是间装潢别致的卧室,吸引她的是卧室巨大的飘窗,飘窗外的景色怡人,阳光落在一簇簇蓝绿相间的绣球花上,白色的铁艺座椅前木质画架上有星星点点的颜料沾染,还钉在画板上的风景画画的似乎是远处的花丛,画上的花丛繁花似锦,蝶舞翩翩,唯一不同的是画上多了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兴奋地朝这边招手。
玉锦栾站在飘窗前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她刚想回头跟二十三号说话时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她警惕地拉着二十三号躲进身旁高大的实木衣柜里,衣柜门合上的瞬间大门也被轻轻打开。
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丝质睡袍,他身后的女人虽不算美得惊艳但也同这个男人一样,气质出众,温婉可人,绝不是凡人能相比较,他们看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从男人的眉眼里看得出他平时是个不爱笑的性格,但他看女人的时候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女人一边说一边在慢慢地比划似乎非常想要男人理解她所描绘的东西,她笑起来有一对深深的酒窝,俏皮又迷人。
两人进来后坐在床边继续聊着,男人刚想开口就察觉到屋内的不对劲,他反手一拉把女人按到在床,自己被飞来的利器划破了手臂,鲜血长流,女人余光看到了窗外飞来的利器,她快速起身推倒了男人,利器刺穿了她的心脏后深深地扎在了床头的软垫上。
男人睁大了眼睛,表情又诧异又心痛,他抱起女人快速朝门便跑去,但这屋子早就布满陷阱,大门已经被锁死,窗外的暗器蓄势待发,男人在门口站了几秒后闪身来到床边把已经断气的女人小心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附身轻吻她的额头。
外面开始万箭齐发,男人看着这一束束刚劲有力的利器,眼里除了痛心还有决绝,他站起身,步履轩昂宛如胜仗归来的战神般正面迎了上去。他猛地张开双臂,随着他双臂伸展的还有一对由蓝渐绿的羽毛翅膀,翅膀急速煽动,不过几秒,肉眼就只能捕捉到翅膀的影子,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下来,所有的利器都停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