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瑶点头,“是这么个意思,不过那南山上的华严寺以灵验著名,连宫里娘娘都去拜,是以修葺得华贵非常。又因着南山景致好,去的人便多了。”
吴氏表现出极大的兴致,她有许多愿要求哩,求一家子安康,木丫头婚事顺遂,儿子学业有成,以及家里往后平平安安,无波无折。
苏木接过话,“今年怕是同不得道儿,爹娘来了,我自得陪着。且铺里的那些丫头,早就嚷嚷要去看看,今年便遂了她们的愿,一道儿看看去。我已吩咐孙跃去寺庙捐香油,定斋菜,届时你们来内堂寻我。”
魏纪莹惊讶,“你那铺子的人少说二三十,岂不得三四桌,得捐多少银子才能订下啊!”
因着华严寺太火,相传于庙会那日吃上斋饭,能去病去灾,福寿安康。是以有人从年初就开始定位,且人不看你出多少钱,多有名望,只看功德。说白了,就是于寺庙捐了多少香油,亦或是做了多大的善事。
这事儿,绿翘晓得,于是自豪满满,于人解释,“咱香油钱捐得不少,哪里比得过京都那些鸿商富贾,主要是咱小姐做了大善事!”
姑嫂二人相互看看,甚是不解,吴氏也疑惑,只等着绿翘说下去。
“今年初,姑娘租下了一个村子,帮村里人解了生计大难。你们是没瞧见,天子脚下竟有那样穷困的村落,比起街上的叫花子好不得多少,那些个当官的,你推我,我退你,谁都不管。逼得人闹事,还将人打伤,在屋里头躺了半个多月,哪有钱治病买药,可不就等死。亏得小姐管了这事儿,那些村民得以安生。”
绿翘顿了顿,继续道:“说来也巧,华严寺的一个师傅就是那村子出去的,他走投无路在出家当和尚,晓得村子来了善人,便于主持说了。主持便在功德簿上,重重记下一笔。照如今待遇来说,咱比起唐府、孟府两位大家,差不得多少!”
杜雪瑶隐隐有些担忧,望向苏木,“木儿,即是官府不管,你蹚了这趟浑水,可会惹火烧身?”
“是啊!”吴氏也觉不妥,她们是本分的庄户人家,可惹不起那些当官儿的。
苏木笑笑,宽慰道:“放心吧!我租地也是为着种茶树,做生意,人晓得咱是商人,哪有什么心思。”
得她肯定,几人才放心下来。
杜雪瑶想起前些日子杜夫宴同他说的话,于是问道:“我二哥说,不日将封你家为皇商,可是真的?”
这些事都是官场之事,丈夫不会同她将,爹也不会多说,二哥晓得她二人关系好,也就透漏了几句。却不详细,她一面高兴,一面又担忧,等人回来了,文哥仔仔细细才作数。
皇商的事儿,苏木并未瞒着爹娘,只是做官没准信儿,没说。是以吴氏晓得,此刻并不惊讶。
苏木点头,“是得了信儿,今年二批茶叶送去宫里,就会颁圣旨,估摸就是这两日。”
几人皆欢喜,得了皇商名头,可不再是一般的商人,也算有名有份。
小楼下,忽而变得嘈杂,有人进进出出。
几人探头望了望,苏木似瞧见云青的身影,于是招呼绿翘,“你下去瞧瞧,这是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