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养鸡鸭、猪等牲畜,少有舍得杀了自家吃的,多是拿去集市卖。猪更是直接赶去屠宰场,也有屠户上门收。
今年,里正家要杀猪,那是早就传开的。大家伙儿都等着这日去割点回家过年。都是同村人,价格自然比集市上便宜。且不拘斤两,想割多少划多少。过年了总要沾点荤腥,对于大都拿不出太多银钱的人来说,最盼着的便是过年有人杀猪了。
等苏木赶到田家时,一头两百斤的大肥猪正躺在案板上抽搐。
一个腰粗膀阔的屠夫站在一旁擦拭屠刀,案板下置一桶,猪血从猪脖子汩汩往外卖冒,流到木盆里。
“你不怕?”
苏木只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来,是田良。
笑道:“怕什么?躺在上面的又不是我!”
田良被她这一爽朗的笑容晃了眼,自然也撇见了粉粉的耳垂上银质一滴。小丫头长大了,晓得要好看了
“别家姑娘早吓跑了,就你瞧的起劲。”
苏木得意地笑笑。
而那头,几个男人解开捆绑猪蹄的绳索,屠夫换了一把刀,在猪上侧的后腿蹄寸子处割开寸余长的口子,然后,用“梃条”从这个口子捅进去。
只见他捅了几次,便从挺猪的口子里向猪的体内吹气,边吹边用木棒在猪身上敲打,猪像气球一样滚胖溜圆起来。
他用麻绳扎紧吹气口,指挥几个男人将猪抬上灶台。
灶台是临时搭的,灶台上放了一口锅,锅里烧满了热水。
田大爷等人用瓢一瓢一瓢的往猪身上浇,待全身烫遍、烫透,屠夫熟练的将猪鬃、猪毛采下单放,剩余就用“刮刨”刮干净。
而后,几个男人合力将刮干净的猪倒挂在木架上,准备开膛。架子上方有一大铁钩,正好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