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谈蹦了,苏世安也不必装亲近,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到你来插嘴!识相就把方子交出来,不交就滚蛋!”
合着真就是为了方子二来!
母女二人的丑恶嘴脸显露,叫苏世泽心寒。
“三奶这般为难,我也无法,还是请三爷来评评理吧!”
沈氏冷笑,本就是丈夫叫自个儿来的,还想评什么理!
见她描得细长的眉毛一挑,冷冷道:“喊谁来都一样!”
还未派人去喊,苏三爷便匆匆赶来。见这幅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狠狠瞪了沈氏一眼。
沈氏收敛了神色,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你三奶是个妇道人家,没甚见识,莫要与她计较。”
苏世泽松口气,还是三爷明事理。
“只是...”
苏三爷话锋一转,苏世泽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只是我已入股,又是骨肉亲,怎的这方子还要防着不成?”
他语气温和,又带着长辈的威严,叫一家子不好答话。
“三爷既已入股,自得肩负作坊的责任,头一条便是不得泄露烹调方子。倘若方子泄露,生意便做不成了,三家人的损失,谁来负担?我们也是为大家好。”
苏木不卑不亢,细细道来,一家子直点头,是这个理儿。
“也只是自家人知道罢!你们不知为官的艰难,处处要见人脸色行事。我欲得这方子,也是想能随时烹制,一来你太爷想吃,二来于疏通官场便利些!”苏三爷满脸无奈,继续道:“我肩上负担着苏氏家族的荣光,你们几个往后也是跟着沾光的。”
苏三爷态度恳切,言辞隐隐有请求之意。
苏世泽心有不忍,有些动摇。只自家烹制送人,该是不会泄露,危及作坊的生意。
他拉了拉女儿的衣袖,低声道:“我瞧三爷是有难言之隐,他这番话,是有道理,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都是自家人!”
这么些年不回乡省亲,家里本就艰难,非但不体恤,还可劲的搜刮两房的银子。穿金戴银,仆佣成群,除了这陈旧的院子,苏木看不出苏三爷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
“爹,你莫是忘了吃糠咽菜的日子,你看三爷一家子吃穿用度,缺那点送礼钱?今儿在酒楼,你也是瞧见笋子的畅销,我寻思,三爷另有他用。”
苏世泽倒吸一口凉气,是他将事情想简单了?
好话说尽,见一家人不松口,苏三爷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是不肯?”
苏世泽低着头不说话,吴氏同苏叶半句不敢吭声,苏木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苏三爷怒了,“不识好歹!你们且考虑考虑,明儿个大早我再来。”
说罢,甩袖离去。
沈氏瞪着一家人,狠狠啐了一口,忙跟了出去。
“他爹,明个儿期限将至,若他们还不松口可咋整?”沈氏追随丈夫,担忧问道。
苏三爷脚步顿了顿,面露阴鸷之色,“哼!那便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