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内脏抠出来,水桶立马染成鲜红,女儿家怕荤腥,文哥儿娘自告奋勇清理内脏。
四个小娃则围在边上,看得起劲。
“叶儿姐,木儿,幺娘...”苏丹自坡坎处走来,着一身绯色袄子,映得小脸白里透红,十分娇艳,见她惊讶道:“吓!这么大的鱼。”
吴氏多瞧了几眼,觉得布料颜色好看,寻思给姐妹二人也做一身。
自那夜苏木姐妹挨打,文哥儿便十分不待见苏丹姐弟,“你来作甚么!”
眼神凌厉,语气颇为不善。
丹姐儿收起笑容,顿觉委屈,“是爷喊我来寻大伯,有事商量。”
“你大伯晌午喝了酒,这会儿歇着呢!”吴氏好声好气道。
“那你便去叫醒!”丹姐儿白了她一眼,不甚耐烦,“爷让喊人,还有不去的理!”
吴氏气愤又无奈,一家子当真不讲理!
“怎么这是?”听得外头动静,苏世泽揉着脑袋走出来。
“大伯,爷喊你回去商量事哩!”丹姐儿甜甜喊道,十分乖巧,与方才对吴氏态度,判若两人。
苏世泽看看妻女,反应过来,“哦...就去!”
说罢!进屋披件衣裳。
这间隙丹姐儿挤到苏木身边,亲热的挽她胳膊,神秘问道:“晌午同你一道回来的少年是谁?”
苏木转头见她面目含羞,烟波流转,这是情窦初开?瞧上田家小哥了?欲捉弄,于是道:“窑作坊家的。”
“噢...”丹姐儿轻咬嫣红的嘴唇,面露羞色。
待苏世泽出们,她忙跟上,一道离去。
文哥儿贼兮兮挨到苏木身旁,“她方才与你说啥?”
苏木嗤笑,“他说你是个小坏蛋!”
文哥儿眉毛一挑,“我瞧她才坏心眼儿呢!”
二人又开始打趣,惹众人发笑。
除吴氏担忧外,苏世泽的离去众人并未放心上,继续捯饬煮鱼。
鱼清理干净,用刀取下两扇鱼肉,把鱼头劈开,钱骨切块。
苏叶自屋里抱出泡笋片的陶罐,拿干净筷子夹出一大碗,笋片泡了两日,已有酸味儿。
吴氏掌厨,苏叶打下手,苏木从旁指挥,文哥儿娘则坐矮凳烧火,边干活儿,边聊闲话。
火烧得旺,铁锅冒起青烟,倒入少许油,下入野花椒、蒜瓣、辣子,倒入泡笋片煸炒,加水,盖上盖。
文哥儿娘往炤膛塞把柴,火钳掏了掏,火立马大了,涌向锅底,“放这些个调料,还没煮鱼就闻着香。”
苏木原是南方人,南方菜精致,调料齐全,味道稍重。据观察这地虽南北交接,饮食却偏向北方,做菜好煮、炖。
“可不是,木儿最是喜好放作料,恨不得全都放下去,红薯糖同老酒也做调料,我是头回见着。”吴氏照要求将鱼肉切片,鱼肉太过软滑,总切得不好,一块切完,才手熟。
“回来了!”
文哥儿带虎子自坡坎一路小跑,他手上握个鸡蛋,献宝般递给苏木。虎子小短腿跟着跑,落下大截,跑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