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身子微微一颤,稳了稳心神,抬起头,“爷,昨儿是我先回来做饭,可不曾进过爷的屋子,也不晓得花生酥,更不会偷东西。倒是听青哥儿说了些话...本不打算说出来的...”
“唉!你这丫头,还有什么话不能出说来,你那姐姐妹妹可都把罪过推你头上。再不说实话,仔细爷打人!”张氏着急道,说话有些尖酸。
苏丹低下头,沉默,似不忍心。
苏大爷没好耐心,怒道:“青哥儿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哥儿眼珠子乱转,有些慌张,只觉衣角被姐姐扯了扯,这才磕磕巴巴将昨日看到听到的说出来。
苏叶姐妹不承认,哭着喊冤屈。
张氏只道:冤不冤一搜就知!
于是乎一行人转站西屋,张氏殷勤拿灯,手护着灯芯,走在最前头。
她翻扯被子,在枕头下寻到一个布包,翻开一看,不禁冷笑。
她将布包递到众人面前,“可算真相大白,不然青哥儿和丹姐儿就要替人背锅了!”
油灯下,花生酥正泛着金黄的光泽。
苏大爷怒不可遏,这就要冲到堂屋拿响棍儿打人。
苏叶姐妹只是哭,说不出别的话来。
张氏牵着儿女往外走,一脸得意。丁氏有些不忍,却也不敢维护。
两个女娃抱在一起,颤着身子,哭成泪人,很是可怜。
夜色灰暗,月光皎洁,隐约可见苏大爷狰狞的面孔,眼角下吊,生气尤甚,十分凶狠。
“狗东西!哪里学来的毛病,偷东西!”上去就是一阵乱打,“让你偷!偷!”
苏叶吓坏了,连连求饶。苏木也全无方才的据理力争,抱着姐姐躲闪,见躲不过,便拉着跑。
二房一行只站在屋檐下看热闹,捂嘴偷笑。
“爹!”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是匆忙赶到的老大、苏世泽,身后跟着吴氏,低头怯懦的站在丈夫身后。
苏叶姐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奔到亲爹怀中。
“爹,两丫头犯什么事?你要这样打她们!”苏世泽难受得不行,那响棍儿的痛,他是受过的。两个女儿身子弱,怎么能受得住。
“都成偷儿了!咋地我还打不得了!”苏大爷一番动作,胸膛起伏不定,喘着粗气道:“滚回去,不相干的人莫脏了我院子!你两还不滚过来!跪到堂屋去!”
“爹~”苏木哭着喊道,拉住苏世泽的袖子不放,“爹,我不去,爷会打死我们的,我们没偷东西!”
“爹,莫不是弄岔了,咋会偷东西呢!”苏世泽护住女儿的手紧了紧。
张氏忙走出来,“大哥,你这话说的,像是咱爹冤枉人。你瞧!这是从大叶儿枕头下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