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已经被乱匪砍得千疮百孔的哥哥说了一句就与世长辞。
战先生虽然脸上血流不止,但是丝毫没有后退,要是这点小伤就动容,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好了。
“你和你的兄弟一样的有勇气,居然诈降来杀我,我可以不计较你伤我的事情,我再问你一次,你投降么?”战先生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鲜血。
“你个老狗命大,爷爷没有取你的狗命……”
弟弟的狠话还没有说完,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鸢发觉这个弟弟没有任何的投降的意思,直接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弟弟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李响的周围,只是他的双眼还没有闭上,怒气冲冲盯着战先生等人。
没有头颅的尸体依旧屹立不倒,脖子上的鲜血澎涌而出,那漫天挥洒的鲜血似乎在述说着大夏的男儿都顶天立地的汉子!
身上沾染了鲜血的鸢毫不动摇,挥手推到了无头尸体,问有些惋惜的战先生:“先生,我们现在还劝降么,我看那个队长和他手下的士兵不可能投降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是瞎子也看出了李响和他手下的决心,但是要杀了这个这么会带兵的人才,战先生还有些舍不得。
李响的身下鲜血汇成了小河,有小六子的,也有他自己的,其实他的受的伤比小六子还重,只是靠着一股信念才强撑着不死,现在的他已经连战都站不起来了。
李响看了一眼身边最后的五个士兵,他们的眼中露出了同样的死意。
“长枪手,立阵!”李响吃力的说到。
“是!”三个人晃晃悠悠的拄着长枪站了起来。
“刀盾手殿后!目标,敌人匪首!进攻!”李响发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命令。
最后的五个长林镇士兵按照李响的命令发起了进攻。可是说是进攻,不如说是吃力的前行,长枪和刀的最主要的作用不是用来杀敌,而是用来支撑早已透支的身体不会立即倒下。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血的脚印,鲜血顺着他们的大腿缓缓地流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热血铸就的道路。
这些人是不可能投降的,所以乱匪也没有手下留情,只是用手中的刀枪送他们回到了他们魂牵梦萦的长林镇。
李响对于自己最后的兄弟全部战死疆场无动于衷,依旧在轻轻的拍着小六子渐渐变冷的尸体,也许是他流血太多了,自己的手也渐渐的挥舞不动了,只剩下口中的喃喃自语。
“我说六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好去找个媳妇了,等会长林镇我给你做媒人哈!”
战先生终于放弃了劝说他投降的念头,出于对李响的尊敬,战先生打算给他留个全尸,至于放了他这种蠢事自是提也不要提,话说回来,就算自己打算放了他,他也不见得能活下来。
“我说六子啊,镇子里最好看的姑娘就是张员外家的千金了,那小娘们儿的皮肤,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李响继续说道。
“埋了他吧。”战先生不再看将死的李响了,转身离去,鸢和大部分的匪首都离开了战场,仗打到这地步,在坚持下去已经意义了。
十几个乱匪从后军拿出铲子,开始向着李响那边填土。
李响轻轻的拂去溅到小六子脸上的泥土,继续说着:“等你成家了以后记得生个大胖小子继承香火,我决定了,就叫小七子”
泥土已经完全掩盖了小六子,到达了李响的腰间。李响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停的说着。
“没想到这次便宜赵海首那个狗日的了,这次他是稳稳当当的取代我的地位了,不过也好,他打仗带兵比我还强,最起码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泥土已经到了李响的胸部,就连呼吸都别的很困难了。
“好想去北燕军看看啊,都说四王的军队是天下的翘楚,只是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土已经到了李响的脖子,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不远处的赵海首的队伍自是看到了这一幕。从李响的士兵诈降开始,一直到活埋李响。赵海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是队长,要不然可以痛快的冲杀一番,省的在这里遭受心灵的折磨。
不知不觉赵海首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发白,至于指甲早早的深入肉里,鲜血顺着他的拳头滴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最终李响所在的地方被填成了一个小土包,他和小六子的尸体成为了永远的丰碑。
“长林!”赵海首忍不住喊道。
“长林!”所有的长林镇士兵义愤填膺!
“长林!”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慕青峰和所有的长林镇居民一起发出怒吼。
“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