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渊才不在乎何方石出不出丑,他跟着笑道:“自取其辱,怪得谁来。我那位同门,已有好些时日不敢出门了。
当下恨那位苏长青苏公子可是入骨的很,我听几个同门说,他在房间的墙壁上都刻了那人的名字,整日练剑不休,杀气极重,被掌门批评过多次。”
两人说着,都看向了武辰,看得武辰直冒虚汗。
十三爷道:“说起来,那位风头正劲的苏长青,跟你可是同门呢,你师父柳逸白那日还险些跟剑神晓清秋大打一场,真是可惜。”
武辰举手道:“可别扯到我身上,莪也听说了这件事,但这几日都没见到我师父的面。
他收我做弟子,是看中了我有什么剑心通明的资质……”
吴九渊惊讶道:“竟是如此?!我怎么没看出武巡检你是天生的剑心通明?你最早明明是玩刀的。”
武辰苦笑道:“我怎知道,反正我没见过我那位师兄。
他六年来重出江湖,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家族断绝关系,然后就劈里啪啦把苏州武林的头脸和你们武当派的首徒给收拾了一顿。
一个字,莽!
我可不是那种人。”
他说得毫不脸红,吴九渊跟十三爷也没看出破绽。
吴九渊道:“说来我也有听说,南海剑派传承极窄,几乎每代都是单传。
即便是多传,总会引起内斗不休,这似乎与历代南海剑主收徒弟都是随心所欲有关系,从不带回宗门一起教导。
致使各个同门之间并无实际上的同门情谊,就如你师父柳逸白。
我曾听师父说起柳逸白年轻时候,总共有三个师兄弟,后来为争掌门之位。
他将其余几个同门全杀了,使得上一代南海剑主没得选择,因为那时候,上一代南海剑主已不是柳逸白的对手。”
十三爷跟武辰听得呆住,十三爷对武辰道:“你那师父够狠够邪,会不会到你这一代,也让你跟那个苏长青较量一个生死高下,才定最终传承?”
武辰举手道:“饶了我吧,我对当官有兴趣,但是对什么狗屁南海剑主没一点兴趣。
我听我师父说过,南海剑派之所以很少将弟子们带入琼州一起教导。
最大的原因,就是宗门内穷得出奇,弟子收多了根本养不起。
就连当掌门的,都时常要行走江湖,接些单子养活自己。
所以还不如挑资质优秀的,隔一段时间过去传授武功奥义,进行考验。
通过的就继续教,不够勤奋和不够天资的,就放弃掉。
至于我师父残杀同门的事,嗯,以他的性格,或许根本没当作一回事吧。”
十三爷跟吴九渊听了,大感惊奇,原来南海剑派是因为穷和挑徒弟严格,所以才没将传承扩大。
吴九渊道:“你不认识苏长青也好,他那性格太过孤傲,也太过刚直。
以万梅山庄的势力,虽明定武林大会之日决斗,但恐怕在此之前,就会有无数人去袭扰于他。
可以预见,苏州武林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爆发。
我觉得,以南直隶和浙江如此复杂的环境,你还要抗倭,最好不要牵扯进去。”
十三爷唯恐天下不乱道:“我倒是十分欣赏那苏长青的个性,谁想杀他,我就杀谁。
他跟万梅山庄少庄主的决斗,可不能让人破坏了。”
吴九渊为之侧目,深刻了解了这位爷的为人。
武辰心想,“决斗之日以前,如无其他意外,我都不会让苏长青漏脸了,太招惹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