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喝叫儿子周宝安,再去卢子略处搬救兵。
周宝安听到父亲命令,也立即带着数人去往卢子略中军大帐。
周宝安跟丁法洪可就不一样了,依仗着父亲,也并不把这位卢帅放在眼里。
他一进来就不客气的质问他为何还不派出援兵,且丁法洪队主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回去?
卢子略原本还想借丁法洪一事,责骂来人一回,以灭灭周文育的气焰,达到威服的目的。
现在倒好,周宝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上来就质问于他,他心下大怒。
乃道:“丁队主傲慢无礼,帐下辱骂本帅,已扣押下来。怎么,你小子也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触怒于本帅吗?”
周宝安只服他父亲一人,向来骄纵惯了。
听卢子略一说,仍是不当做一回事,乃道:“丁队主向来憨厚,若非遇到不平之事,也绝不轻易得罪于卢帅。卢帅看在我父之面,可否放他一马?”
卢子略气急而笑,拍案道:“放他,凭你一语?”
帐下甲士按剑上前了。
周宝安看出情势不对,到底能屈能伸,连忙道:“既然卢帅不愿释放丁队主,我多说无益,只好回去请父亲亲来。”
他转身来,就要开溜。
然而,他的去路被拦住。
周宝安心下大骇,还想急走,早有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宝安带来的甲兵就要上前,亦全被拿下。
周宝安立即问他:“卢帅,你这是何意?”
“对本帅不敬,你只能暂时留下,让你父亲来说!”
当下,让人将周宝安等全都押了下去。
卢子略虎视众人一眼,说道:“他周文育与贼相持,需要增援,难道我南门就不需兵马?他既如此无礼,待我派人申饬于他,好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帅。”
当下,叫人持他令旗,一路赶到周文育大营。
周文育部伍被打乱打散,之所以勉强支撑到现在,那还是因为想着卢子略所部人马会来支援他们。
他原本以为儿子周宝安去了多时,当带兵回来了。哪里想到,看到的却是一队风风火火举着令旗的甲士。
甲士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对着周文育就是一通斥责:
“传卢帅令,一问周将军,为何到现在仍是没有击退陈霸先一部人马?”
“二问周将军,丁法洪乃你之帐下队主,为何傲慢无礼、恣意辱骂主帅?”
“三问周将军,何以放纵令郎,到军营寻衅滋事?如今……”
令兵骑在马背上跟周文育说话,周文育已是不高兴了。
后面听到他之申饬,脸都气绿了。
他打断他的话,喝问:“丁法洪队主在哪里,周宝安又为何未归?卢帅可否发兵来救?”
那人被周文育气势所慑,吓得差点滚落马背,赶紧道:“周……周将军,丁队主与周宝安皆在帐下,被……被卢帅扣押下来。至于……至于援兵,仍……仍未……”
周文育不再听他言语,拔出刀来,一刀将他砍翻在地。
二话不说,也不管前方陈霸先所部人马了,丢下大营,立即带着心腹人等,全都赶到了卢子略军营前。
只不进去,让人叫骂。
卢子略听来,脸上吓的煞白。他派人过去申饬他,不过是想要摆摆威风,又哪里想到会惹动周文育亲自登门。
虽然知道他所部人马远远多过对方,但因为怵于周文育的威名,不敢打开辕门相见。
隔着一道门,卢子略还想跟周文育套套近乎,劝他速速退兵,答应派援兵给他。
哪知周文育早已气炸了肚皮,见着卢子略,立马开口叫道:“我等起兵之时,曾有盟誓,言道攻破此城,斩二侯,以祭孙、卢二将军。然后待台使到,束手缚于廷尉,死犹胜生,纵其不捷,亦无恨意!”
“然而,观你今日之行径,只一心拿下广州,而置其他诸部危难于不顾,就连卢子烈战死,亦不为所动。至于故意抽离我等兵马,欲贪墨不还,还是有意侵吞,我且不屑再言。”
“如你之行径,到底是为长兄报仇,还是为一己之私?你之所为,扪心自问,可亏于当初之盟誓否?”
卢子略被问得哑口无言,双颊通红。
他心中有愧,自然回答不上他的话。
周文育也不跟他废话,只知:“至于其他,我不再言,若看在昔日盟誓份上,请放还我儿及丁队主,我亦感激不尽。”
卢子略仍是寄希望于周文育,更不想此时闹翻,赶紧让人将其等释放出来。
他还想与周文育说上两句,周文育哪里理会?
扬鞭道:“我与卢帅已无话可说,卢帅自重,我自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