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冼英已然杀散我西面人马?”
陈文彻在得到确切消息后,心下震荡不已。
到了此时,他也很是明白,既然西门败局已经形成了,再增派人马过去也是无益。没奈何,这才将人马全都退了回去。
胡颖因为贼人的退却,自然也带着人马退回了城内。
冼英一部杀散他西门驻军,陈文彻彻底震怒了。
既震怒,又慌。
但他此时也已经失去了理智,慌乱只是一时,他的震怒才是怒不可遏。
他不甘心就这样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们同为俚帅,焉能被对方给压了一个头?
陈文彻左思右想,准备亲自带队,将之拿住。
毕竟,他西门驻军虽然被打散,但也只是战损了两千左右的人马。除了跑掉和被俘虏的四成,剩下还有近四成的人马跑了回来,加上他手上的,仍是有个四五万,是以其之根本仍是没有动摇。
虽然此时士气低迷了一些,但他不以为意,完全不将冼英一部万人放在眼里。
陈文彻叫嚣着要打,旁边陈文戒作为他的亲弟弟,自然是站在他哥哥的一边,亦是全力赞成。
只他转眼去看军师王北,见他此时默不作声,心下也是恼火,说道:“王北兄,你如何一句话也没有,想必是怕了她冼英不成?”
“非也。”
王北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既然是欲除去冼英,我等有更好的办法不用,为何要硬拼硬杀呢?”
“此话何意?”
不但陈文彻不解,陈文戒亦是急声询问。
王北嘿然一笑,向陈文彻二人一拱手:
“冼英三番两次以大义来劝大首领你退兵,既然她有此诚意,何不自己前来?北以为,大首领当亲自作书一封予冼英,邀请冼英前来营中做客,以洽谈此事。”
“她若肯来,便是诚心;若是不肯,则是假意。如此,我等完全可以以此来责难于她,揭示她之虚伪用心,到时南江俚人自然不服她之约束。”
被王北一说,陈文戒豁然开朗,哈哈笑道:“王北兄之计谋果然高明。”
便是陈文彻亦是点头称许。
旋即,陈文彻问道,
“然则,她果然来了,便当如何?”
王北轻轻一笑:“她若敢来,自然叫她有来无回。”
陈文彻微微一愣,虽然他恨透了冼英,但他自始至终并没有想到要置她于死地。
他西江俚寨与南江俚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一旦将他们的大首领给杀了,必将闹得不可收拾,势必领表大乱。
王北见陈文彻还有所犹豫,又即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等一旦拿下高要,欲掌控广州,则必与她南江俚寨势不两立。既然必须有一方倒下,为何不是她冼英呢?”
陈文彻听来,看了陈文戒一眼。
陈文戒亦是相劝:“兄长,不可怀此仁德之心,否则他日必悔。速速决定吧!”
陈文彻方才拔剑而起,叫道:
“此事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