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人的传统吗?”廖悦心中诧异道。
当他正要详细询问阿帕奇时,一阵低沉悠长的号角声从村寨中骤然响起,直冲云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村寨里的人全部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驻足而望。
“酋长去世了。”阿帕奇缓缓说道。
阿帕奇脸色平静,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他面向酋长营帐的方向,自顾自地开始跳起舞来。很快,村寨中的土著居民接二连三地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热情奔放,有种独特的神韵,一些小孩子也停止了嬉闹,跟着大人们手舞足蹈。
他们嘴里吆喝着听不懂的方言,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寄托着对逝者的思念
“村长才过世,他们怎么快就跳舞庆祝啊?难道他们村长生前是个独裁者,村民们都恨不得他早点离去?”看了半晌,猴子口没遮拦,没心没肺地说道。
廖悦狠狠白了他一眼,告诫他说:“别乱说话,印第安人都有自己的传统习俗,应该是在向酋长道别。”
廖悦知道,印第安人擅长舞蹈,且适用于各种场合,他们普遍认为,可以通过特定的舞蹈,向神明传达他们内心的愿望,帮助他们祛病消灾,战胜敌人。
他们甚至认为,可以通过舞蹈沟通逝去的先人,与亲人们的灵魂交谈
不多时,随着村民们舞蹈节奏越来越激烈,廖悦他们看到了更为震惊的一幕。村落周围的动物似乎受到了感染,纷纷仰天长啸,发出了阵阵凄厉的悲鸣,好像感应到了此刻土著人的心情一样,引起了共鸣
舞蹈持续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村民们才停歇下来。
之后,廖悦他们回到村寨时,看到土著人又和往常一样继续劳作,酋长的去世似乎没有过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又或者说,他们看得很淡,认为酋长的离去,不过是感应到神明的召唤,回归了自然而已。
但是这种心境,廖悦他们是体会不到的
晚上,在村寨中央的广场上,一场篝火晚宴正在举行。廖悦等人起初以为是专门为酋长饯行的,但是看到土著村民并没有伤感的情绪,脸上反倒洋溢着笑容,围着熊熊篝火欢歌曼舞,才知道他们理解错了。
“酋长教会了我们许多东西,我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纪念他。”阿帕奇跟廖悦等人解释道。阿帕奇赤膊上身,绘满了各种图案,和廖悦以前见到的一样。腰间还挂着许多贝壳和兽骨打磨而成的装饰品,走起路来哗啦啦的直响,好像专门为晚宴准备的。
廖悦坐到阿帕奇身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们的酋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阿帕奇目光深邃,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腾的火光,并没有隐瞒什么,反倒侃侃而谈起来。看得出来,他对酋长的情感,比一般的村民要深刻得多。
“我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部落里的人外出狩猎,无意中救回一个异族男子,他后来就成为了我们的酋长”
原来,华人酋长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民族研究专家,他一直痴迷于印第安人的文化,走访了大半个北美的印第安人部落。但是在路经雷鸟族村寨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崖,伤势十分严重。
雷鸟族的土著人救回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双腿和双眼,还失去了一根手指,已经形同废人了。于是,他决定留在村落中度过余生,他用自己毕生的知识教导村民们,被众人拥戴为酋长。
阿帕奇从小就跟在酋长身边,不仅学会了中文,还了解了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