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和花瞳在沉默中互望了好一会,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不少信息。
阿诚被冷落在一旁,完全被廖悦二人当成了空气,不存在一样。他看出二人似乎不打算寻路出去,反倒要往最危险的地方去,忍不住插了一句:“原来你们不打算出去啊?”
看到没人回应他,他有些尴尬,继续说:“你们要是不想出去,那我自己......”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廖悦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又看见花瞳投来相同意思的眼神,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满脸写着郁闷。
对面悬崖的山路上,十多个人继续低头走着,仿佛没有灵魂一样,阿诚只瞄了一眼,立刻脸色煞白,咽了口唾沫,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结巴地自言自语起来:“我,我要是自己离开,会,会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答案再明显不过。接着,他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不管廖悦二人去哪,他也要死皮赖脸地跟着。
说实在的,廖悦并不想让阿诚加入进来,这家伙太自私,又喜欢闯祸,他们这一路肯定是凶险万分,他不想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似的定时炸弹。但看到阿诚苦苦哀求的眼神,也不忍心将他丢下,毕竟认识一场,如此做法,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
“随你吧,不过你必须听我们的,不许私自行动。”廖悦告诫他道。
阿诚连连点头。
商议一定,他们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花瞳幽幽地一指前方,说道:“我感觉,那边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她看到廖悦和阿诚没有意见,就挑高了灯笼,自顾自地头前引路。
廖悦一看,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条沿着岩壁修建的小路,和对面悬崖的一样,但是更加的狭窄。花瞳和阿诚刚才就是从这条山路过来的,还要继续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廖悦所站立的悬崖边上,正好位于山路的中间。
其实他刚才留意到了,他们脚下这块突出的巨岩边上,打着结实的木桩,对面悬崖也是如此,看来以前这里应该有一条索道,直通对面,因为年久失修,崩塌了而已。
他本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到这里的,对于接下来的路线没有一点概念,看花瞳神情如此淡定,应该很有把握的样子,也没多想,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后。阿诚也没多少心思继续搭讪了,默默走在队伍的后面,不时望向对面山崖,一脸的恐惧。
接下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前行,一边是高耸的岩壁,另一侧就是悬崖绝壁。虽然崖底并不太深,强光手电都能照到下方的地面,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其实要摔死个人,几十丈和万丈的高度是没有区别的。
走着走着,前方山路好像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条百余步长的木质栈道,紧贴着岩壁而建,有两米左右的宽度。两条深深的沟痕贯穿整条栈道,格外的醒目,好像是长年被车轮碾压而成的。
从岩壁常年渗水的痕迹来看,这条栈道时常被水流冲刷,有些地方都长出了厚厚的苔藓,腐蚀得相当严重。
栈道表面,坑坑洼洼的,满是细碎的木屑,明显有白蚁蛀过的痕迹,很多地方已经蛀空,一脚下去,说不定就能踩个大窟窿,人就跟着失足摔下去。
廖悦让队伍停下来,从背包里取出登山绳,隔着数米,打着结绑在三人腰间,用力一拉,感觉十分的牢固。这是登山时常用的方法,要通过这种不安全的栈道,需要将成员都绑在一根绳子上,一旦其中一人出现意外,还能被其余队员及时救援,不至于直接坠崖身亡。
准备妥当后,廖悦小心翼翼地在前方探路,花瞳在中间,离他有几米的距离,阿诚则在最后。
“当心脚下,我没走过的地方,不要轻易踩上去。”廖悦回头嘱咐了一句,就像趟雷一样,踏着吱呀作响的栈道桥面,身子贴着岩壁,缓缓向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