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掐腰看着他,骂道:“你他妈的还真能打!”
说完,他嗤笑一声:“最后还不是被老子打趴下?你那个女人,你的那些个兄弟,最后还不全得死?”
他朝秦岭走过来,脚步很重,一米九的块头像是踏着鼓点,地面细微的砂砾在滚动。
秦岭手指动了动,慢慢把眼睛睁开,依旧黑亮,他嘴角一点点上扬,笑起来。
阿奎原地停住,怔怔看他,看着秦岭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站直身体,身体有些摇晃着,但是仿佛有股坚韧挺拔的力量将爆发出来。
秦岭头发湿漉漉的,地窖里的酒水在他身上馥郁留香,他痞痞笑着睨阿奎,双手插进裤兜,就那样站着。
那双眼睛像野兽盯住猎物,阿奎被看得心慌,双脚猛踏地面冲了起来。
拳脚带风,阿奎几拳落空,秦岭像变个人似的,更能打了,衣服边也没让人摸着。
阿奎盛怒,额头上皱纹都拧起来,他捏拳头转圈打,秦岭就在附近兜圈子各种击打他。
打了几次,阿奎干脆抱过一个酒坛子朝秦岭扔过去,秦岭胳膊肘往前格挡,酒坛砸在胳膊上爆碎,四处喷溅的酒水中,秦岭拳头挥舞出来,猛砸他面门。
阿奎眼睛冒红,伸着手乱抓,只捏了一团空气,秦岭脚掌就猛踏地面,身子撞他,阿奎一阵趔趄,又被秦岭踢到后膝盖半跪下去。
秦岭随手抓过一个酒坛,嗡一声,暴扣在阿奎头上,碎片飞溅。
阿奎头晕眼花,迷糊中只见秦岭踏飞起来,双脚踹向自己胸口。
阿奎被他踹进酒坛,啪啦撞断一根柱子,他立刻半跪起来,抚着胸膛大口吸气,脑袋满是血。
秦岭眼神定定望着他,敏锐又警惕,他咔咔拧一把拳头,勾勾手:“不是挺能打吗,你起来啊?”
阿奎大吼一声,从酒坛里站起来,一甩拳头,朝秦岭再次冲来。
来势汹汹,秦岭不敢大意,一拳一掌与他肉搏起来,两人拳拳到肉,没有一点花哨。
阿奎双臂抱团要箍过来,秦岭一拳一拳打开,转身一个侧踢踹在对方肋部,阿奎身子被撞开。
随即,秦岭半侧身子挥拳砸过去,五六拳挥出,拳拳打在阿奎心口。
他脚掌腾挪,最后一跃,踹了对方天灵盖,压下去。
阿奎被砸翻倒地,秦岭倒在他身上,胳膊勒住脖子,制住他。
阿奎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瞪着血红双眼想要反抗,脖子却被越箍越紧,渐渐喘不上气来。
秦岭胳膊死死架着对方后颈,膝盖抬起来抵住对方大椎,这样的格斗招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挣不脱。
很快,秦岭手脚发力,只听见阿奎体内筋骨缓缓撑裂,发出咔吱咔吱断碎,如同磨砂纸来回地擦蹭,阿奎被剧痛刺激得向上仰起头,喉咙咕噜噜涌出血。
终于,阿奎身体抽搐了一下,大椎扭曲断裂,十几节骨头都被秦岭搅断,高大的身躯扑通垂下手臂,再也不能反抗。
解决掉阿奎,秦岭浑身力气虚脱,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进入一种半癫狂状态。
他躺在地上摊开手脚,很久,手脚一阵酸麻疼痛,才发觉四肢百骸都像被小虫子啃噬一样的难受。
光影参差,灰尘弥漫,秦岭已没有力气再多做什么,他沉沉喘着气,粗重的呼吸。
头顶上,有人踩着碎玻璃过来,咯吱咯吱的,像是踏雪。
无名身子蹲在坑洞边缘俯瞰他,嘴角噙着笑:“都死了?”
秦岭无力地睁眼瞥他,手指勾了勾,像是回应。
无名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他朝身边人挥挥手:“把他拖上来。”
两名暴徒应声,跑到地下酒窖一脚把门踹倒,拖着半死不活的男人上楼梯。
秦岭嘴皮苍白,地上拖出长长一道血迹,他努力睁开结成血痂的右眼,看到窗外太阳西斜,满天的霞光,像是被火烧卷起来的纸页,一层盖过一层,无限美好。
无名一脚踩在秦岭胸口上,笑吟吟地:“秦先生,这档子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何必找死呢?”
秦岭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话:“畜生……人、当、诛、之……”
无名狠狠加大脚上的力道,他蹲下身去拍拍秦岭的脸:“那现在,畜生没死,你死到临头了,怎么样,老天爷不眷顾你吧。”
秦岭粲然一笑,坦然睨着对方俊厉的脸:“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单挑……”
无名收起笑容,从地上直起身子,颇为遗憾地说:“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不过,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所以,”无名朝身边的人挥挥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