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过来的勤先迎面撞上了秦初不善的眼光,他挠了挠头,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秦宣,脚下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以后要叫初少爷!不准叫初哥儿!再叫初哥打你屁股!听到了没!”秦宣面色不善,吓得勤先脸色发白,直捂屁股。
“哦…哦!知道了!”勤先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是前两天他让自己叫“初哥儿”么?还说这么叫有股子江湖气息,这会怎么又变卦了?
“走吧,带我去见我父亲。”秦宣撇了撇嘴,嘴上有些懒散,心底却很是活络。
自他醒来又过了一日,这一日里他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在闲游浪荡,实际上,他不仅通过实践检测了一番他的人际交往是否还有瑕疵,而且还从秦初认识的人口中旁敲侧击问出了许多信息。
只是这价值嘛……却是得打上个问号了。
原因很简单,他打听到的西边生蛊行省,东边黑喙行省,南边贪烟行省,以及北边的崖山山脉,他一概没听过,这是一个很糟糕的讯息,代表他这离家相去甚远。
不过回家的路就算探着了他也不打算冒然前往,路途危险,秦大少可是很惜命的。
故此,秦宣也没多少失望,反而对秦家的调查结果倒是有些惊喜。
秦家的体量威势比他当初预估的还要更大,这一点,在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之处可以说体现的淋漓尽致。
远的不说,就说秦宣眼前的勤先,三代家奴,年岁与他相仿,身子明明比他高出半个头,却时时刻刻害怕僭越,瑟瑟缩缩的倒比秦宣矮了几寸。
据说勤先之祖曾服侍秦家传奇族长秦清渡,这才在激烈的竞争中捞到了“白狐第一天才”的奴才名额。
想到这,秦宣忍不住摇了摇头,咧嘴带起了轻蔑,他从管家那知道了勤先为此事付出的代价,怎么说呢,简直莫名其妙,他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些奴到骨子里的人的想法。
不仅如此,他幼时去过的鸿运酒楼,单大堂桌椅就有数百桌,且都是桂芳檀木所制,更别提二楼之上集密谈、纵欲、解乏的诸多场所,就是以秦宣挑剔的眼光看也很是豪奢,尽管少了些精致,但也因此带上了几分古朴厚重的特色。
就这么座白狐第一酒楼的掌柜,在他面前跟勤先似的,颠着个肚子跑前跑后,就差把东西嚼碎喂给他了。
不过那次前去办事的长老包括他的父亲,脸色都不太好看,跟糊了碳灰的红薯一样,又红又黑。
一般来说,去酒楼待人居多,毕竟若家族密谈议事厅里就可,安全又隐秘。
再结合掌柜这种墙头草并没有摇摆不定反而都快喊他一个十三岁的人爹的表现来看。
秦家,在白狐城中应该是顶尖势力无误了,且在外城有敌对的势力,这个势力比秦家强,但应也只是伯仲之间。
再结合秦初记忆中怎么听都有夸大嫌疑的当代族长秦清渡的传言,秦宣心底对于敌对势力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初…初少爷!大长老在里面等你!”勤先的话语打断了秦宣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从记忆中知晓这是秦初之父—秦正鹰的书房。
他整了整衣襟,搬出记忆里秦初的姿态,就要推门而入。
管事之流知道的太少,我的父亲,您,应该知晓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