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脸上抹了灰土,又有意佝偻腰肢,作出副谦卑姿态,但周成何许人也,这点伪装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儿科,几乎一瞬间,他便认出对方身份,正是那名在船尾偷会宇文明秀的男子。
“身先士卒?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周成弯起嘴角,他本来还在发愁,袭击开始后该如何脱身,不料对方竟送上门来。
“尉迟大哥,那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啊。”反正宇文明秀过河拆桥在先,如今阴她小情人一把,周成也没啥心理负担,当即故意做出副疑惑模样,便压低声音道:“一个常年在运河上讨生活的民夫,脖颈和双手肤色,竟比寻常女子还要白皙。还有,他说话的时候,右手为何总是掩在胸前,难道是衣衫里,藏着暗器兵刃?”
尉迟恭先是一楞,继而眼神微凛,“这人的确有些形迹可疑,兄弟且往后退些,我现在就上去,将他拿下盘问。”
“别冲动,他恐怕不是一个人。”
周成摇摇头,指着周围道:“那些民夫,看似在搬运物资,可所处方位却与船边侍卫极近,若暴起发难,恐怕一个照面,就能将侍卫斩杀殆尽。”
尉迟恭黑脸一抽,双眼飞速扫过甲板,“我说为何突然多出这么多民夫,原来全部都是刺客。这下坏了,船上侍卫只有十人,而里面那些家伙,真顶用的也就独孤忠一个,若乱战开始,我们根本难以顾及他人,万一对方再有后援”
“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拿下这些上船的刺客。”
“周老弟有办法?”尉迟恭眼睛一亮。
周成嘴角微勾,笑容带着丝阴险,“我记得刚才饮酒时,那位孙兄似是对迷药情有独钟,既然有现成的生化武器,我们不如这样”
李承铉猛地打个寒蝉,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远处漆黑河面。如果所料不差,自己的人应该已经抵达埋伏地点,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李承铉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不安。可就在这时,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都给本少爷过来!今儿个咱高兴,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赏酒一碗,铜钱半串。”
只见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带着侍女,大摇大摆走到甲板中央。他身穿褐色缎袍,腰系花鸟玉带,微扬着下巴满眼尽是倨傲。
李承铉双眼一眯。
因为宇文明秀提前透露过装扮模样,所以他很快就辨认出对方身份,“周成!哼!区区一个流民泥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等会事起,我先拿你来祭刀。”
心中想着,脸上却挤出个谦卑笑容,“这位公子爷,您的好意小人们心领了,只是如今还有活计在身,若是吃醉了酒,恐怕”
“怕个屁!”周成眉头微挑,不等他说完,一个大耳刮子便狠抽上去。
李承铉瞬间懵逼。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目光尽是难以置信。他可是地地道道名门后裔!就算如今蛰伏江湖,那也是地位超然的人物,如今被个下贱泥腿横抽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能忍受!李承铉只觉一股热血上涌,忍不住便向拔刀杀人,可就在这时,周成又开口了。
他满脸不耐道:“让你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如果不是明秀有了身孕,本少爷从今日起决定积德行善,就凭你们这些贱民,也配领我的赏赐?”
“你说什么?”
李承铉脑子一懵,他和宇文明秀相识许久,却从未做过那种事情,就连动情时亲吻,都被后者屡屡羞涩躲开,可如今,宇文明秀突然有了身孕别说是占有欲极强的李承铉,就是换成任何男人前来,怕都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