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无双帝者，人与人之战除夕快乐

蔚蓝的天空中，一道火流星划破苍穹，宛如流星般坠落大地。

摇曳的火光划破了大气，扩散的气环直达远天。

仰望天空的李耶眼中清晰的倒映着苍穹的色彩，那是一道直径接近千米的庞然大物，裹挟着因为高速坠落而摩擦迸发的熊熊烈火，向着大地轰然落下。

那是在李耶与刘季的战斗开始时便落下的灭绝之星，无论得胜者是谁，都将面对这一灭绝。

或者说，在那位统御行星的皇帝眼中，获胜者必然是那位外乡之人。

本该持续运营在宇宙空间的星之长城，隔断天体文明交流的天堑，从中投下的灭绝便是长城废弃的庞大质量。

若是对外来文明，长城的防御手段自不止这些，但对于星辰表面的敌对单位，没有什么是比绝对质量要来的更为简洁的攻击。

绝对的质量自宇宙坠落，这是堪比陨石轰击般的惊人破坏。

“击碎星辰之人——我未尝不可。”

涌动的魔力再度轰鸣，·自尽头之处释放的裁决之光足以比肩那跨越异闻带的毁灭一击，其威能足以击落星辰！

嗡。

扶摇直上的裁决无比纤细，与那坠落的灭绝之星相比更是显得微不足道，但正是这份纤细之光，充斥着无双的破坏。

就算是星辰也能够击落！

无声的毁灭在高天进行着，那已经不是李耶所关注之事，接连两次的宝具解放，对于李耶的消耗却是微乎其微，跳动的龙心源源不断的生成纯粹魔力，在其体内轰鸣。

手持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骑士迈向咸阳的步伐不曾停下，在这沉默的交响曲中飞速靠近着咸阳所在。

高天轰鸣，火光如雨。

万千流星垂落大地，赤色火光炫目灿烂，那正是被瓦解的灭绝之星。

踏踏。

广袤的平原在李耶身下飞速退去，被炎之剑一扫而空的战场上不存在额外的事物，唯有大都咸阳屹立。

进入咸阳的过程十分顺利，在接连战胜赤帝子刘季以及灭绝之星后，除了那始终不曾出现的霸王项羽，挡在李耶面前的阻碍已然彻底消失。

从那众多咸阳居民身旁走过，李耶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圣躯之中，承载了嬴政意志，管理整个星辰的机械圣躯的弱点十分明显，但他不打算利用这点，毕竟过于胜之不武。

真正的战斗，就该是全面性，从正面堂堂碾压过去。

圣躯，近在咫尺。

停下脚步的李耶望着那屹立在咸阳正中的阿房宫，两千年不断的积累最终形成的庞然大物，其本身代表了嬴政，也代表了仙道科技的一切。

此时的阿房宫入口，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正站在其中。

其人身形高挑纤细，飘逸的发丝无风自动，绝对均衡的阴阳之尊容让人看不出性别所在，唯一能够目睹的是那无边的帝威。

其慧眼如炬，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而除了这令人难以忘怀的尊容外，其服饰更是充斥着无言的尊贵。

头带帝冕，身着冕服。

帝冕为十二旒为玉制。冕冠的颜色，以黑为主。

冕冠两侧，各有一孔，用以穿插玉笄，以与发髻拴结。

并在笄的两侧系上丝带，在颌下系结。在丝带上的两耳处，还各垂一颗珠玉，名叫“允耳”。不塞入耳内，只是系挂在耳旁。

冕服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此外还有蔽膝、佩绶、赤舄等。

手持青铜长剑，其剑为定秦，乃是过去岁月嬴政所铸之剑，采北祗铜，铭曰定秦小篆书李斯刻，三尺六寸，皇在位三十七年以三年丁巳铸。

乃是第一帝者之剑，虽为人造，但其力之巨不逊于神。

“早上好，嬴政陛下。”

面带微笑的李耶，道：“我来取你的命了。”

“哦？没想到卿也会说出这等大言不惭之语。”

以真人灵基现界的嬴政淡淡问道：“再问汝一次，卿既不打算代表泛人类历史，那么是以何等打算同朕来竞争作为人正确的生存方式，人类史应前进的方向？”

“我并非诞生与泛人类史，而是与陛下一般的异闻，但我打算同泛人类史一同前进。”

李耶笑道：“最为重要的，我无法认同陛下这唯一之人的存在方式，作为占据此世的灵长，人类的可能性不该被抑制到这种程度。

人类的未来，不该被一人肩负。”

“这样有何不妥？难道卿以为民众也是人】？”

嬴政好奇道：“关于泛人类史的问题，朕同卿说了不止一次，人类只要结党成群便会一事无成，不合、差异、权利的矛盾会令人类相互束缚、相互贬低。

光是自身的国度都无法彻底繁荣，无法做到真正的繁荣，从效率上比较，朕的治世难道比不上泛人类史那相互算计的诸多异邦来得高效？

若是以义为旗号，这世上难道还有高于人类繁荣的大义？

唯有终极且至高的真人，方能戴天履地，统治种群。

只要将大地万物的行为汇聚于唯一一点，汇集在这帝位之上，朕成为了究极的人】，人类的繁荣将由朕来肩负。

世界在朕的引导下不断繁荣，直到成为如今的泰平盛世，卿可有不满？

卿在泛人类史这可能性中所能看见的，如何能够比得上朕？”

“人类无法成为究极的真人】，陛下所背负的责任是超越个体，说是世界也不为过，但他们所具备的可能性是陛下无法企及的。”

李耶摇摇头，道：“诚然，正如陛下所言，效率上泛人类史无法做到陛下治世这般上下一心的齐心协力，人欲难消，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但欲望才是人类前进的唯一动力，强如陛下，在统御了星辰后也失去了进步的欲望，故步自封才导致了人理剪定。

在人的欲望中，能够诞生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自称唯一之人，以爱为名侵占星球；

以神之名，拥抱人类——这何尝不是欲望的体现，但哪怕是注定的灭亡，人类也能够跨越，哪怕是星辰大海，人类也能够触及。

若以义为先，欲望即是正义，在欲望这点上，陛下你无法比肩泛人类史。”

“欲望？”

嬴政微微颔首，道：“有趣的说法，哪怕这欲望会招来灭亡，也相信人类自身能够跨越灭亡，欲望即是正义么，呵呵，朕确实缺少了进一步的欲望呢，是因为没有斗争？”

“斗争带来进步的欲望，为了比肩他人而进步，为了超越他人而努力，为了凌驾他人而奋斗。”

李耶淡淡说道：“陛下所处的位置，不正是人类社会的某种究极形态，陛下踩在天地万物之上，登临大统，但也导致了无人能够与陛下并肩，再也没有让陛下所需要去接近、超越、凌驾的东西。

无人能够献上谏言，无人能够改变这一切，世界因陛下而运转，也因陛下而停滞，这可能性是强大却单一的。

泛人类史无法像陛下这般强大，但弱小也意味着更多的交集，哪怕只是弱小的民众，也能够迸发出陛下治世所没有的可能性。

能够诞生出真正属于人类的豪杰、创作者。”

“哦？比起朕的治世，卿更愿意相信弱小民众所能够创造的可能性？”

嬴政微微颔首，道：“诚然，卿之同行者，那位来自泛人类史的贤者，确实是朕之治世无法诞生的存在，但世界何须如此？

仅朕一人便能够创造最为强大的可能性，世界依照朕的意志发展即可。”

“你被剪定了。”

“哼，卿之口才颇为无礼。”

嬴政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他看出来了，李耶打算抓紧被剪定这一问题来抨击他治世的根基。

“说的再多，终究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不做过一场谁都不会是正确的。

看来卿已经是彻底准备好了。”

没了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想法的嬴政随即道：“那名为空想树的东西，汝已经找到了位置？”

与自身的战斗无法彻底终结异闻带，嬴政知晓李耶选择开战必然是在对方寻得空想树的后才会做出如此决断。

“空想树的位置，我也找到了。”

经历了北欧异闻带的李耶可以确认中华异闻带中的空想树并非是被光学迷彩所保护，以此为前提，加上达芬奇的辅助，在不久前寻得了空想树所在。

“哦？说来听听。”

嬴政没有急着动手，道：“朕可不知道朕之疆土中存在这种异常之物。”

“那便是陛下在海外寻得的扶桑之树，空想树便隐匿在其中。”

李耶目光看向圣躯，或者说圣躯之中的某件藏品，那是嬴政两千年前在海外扶桑寻得的诸多藏品之一，自扶桑仙境中移植到圣躯中的扶桑树，而空想树有着九成的几率隐藏在其中。

至于为何会隐藏在其中，李耶和达芬奇商议后也大致确定会是隐匿者芥雏子的干涉。

毕竟嬴政若是见到了空想树，必然会相信异闻带之说，从而开始自己的征途，这不是芥雏子想要看见的场面。

“原来如此，被隐藏在扶桑中了，看来芥隐瞒甚多。”

嬴政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就算得知空想树所在以及芥雏子的隐瞒也不会引起他的惊讶，现在唯一能够让嬴政在意的也只有与李耶的竞争。

“解决陛下，再解决了芥雏子后，我将砍伐空想。”

李耶微笑着说道：“陛下准备好了么？”

“自然，朕将以人身与卿决出胜负，毕竟所要竞争的是人理的方向，那么便要以人】为本。”

嬴政手持定秦之剑，磅礴帝威呼啸寰宇，那是凌驾与李耶所过任何王者、帝者的无双帝威，

在泛人类史中，能与始皇并肩者不在少数，但能够与这一异闻并肩者绝无仅有。

这是根本的差距，无论是李耶曾经见过的吉尔伽美什还是太阳王奥斯曼狄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亦或是狮子王阿尔托莉雅仅是自身国度、神话的王者。

疆土限制了他们的权利，哪怕在岁月的升华中让他们得到了更加强大的权能，但无法改变的是作为王者、帝者的限制。

若以吉尔伽美什所述说的世界尚处一体，混沌未分的文明之初，他以英雄王之尊登临天下大统，屹立在文明之初。

自吉尔伽美什的时代之后，世界文明不断发展，最终在这颗行星上夺得了灵长之位，伊斯坎达尔便是其中掠夺的象征，不断征服土地，直到死亡。

太阳王奥斯曼狄斯则是古老洲陆的象征，地上万物支配者法老的尊位使他屹立在埃及神话的上层，就算是面对其他神话同样具备着至高的地位。

那么嬴政，便是屹立在这颗行星文明分化的尽头，将成熟的世界纳入掌心，是远超泛人类史任何统治者的无双功业。

可谓是横扫六合，并吞八荒，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

数千年的制御，使得嬴政具备了这无双的帝威，若以概念升华，说不定也能够创造出吉尔伽美什那般不讲道理的黄金之都。

毕竟，世界已然落入始皇之手。

而直面了这无双帝威的李耶只觉得春风拂面，并无不妥之处，神色依旧的李耶淡淡笑道：“事已至此，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那么，得罪了，陛下！”

“不用客气，李耶卿。”

嬴政缓缓走下圣躯，道：“全力以赴的战斗吧，这将决定未来的方向——”

帝者的宣言已然昭示万物，此战将赌上世界。

随着二者话音落下，战斗在刹那之间打响。

梵典《僧祗律记载：“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昼为三十臾。”

一日一夜为24小时，24小时有三十须臾，所以一须臾为0.8小时，也就是48分钟；二十罗预为一须臾，所以一罗预为2.4分钟，即144秒；二十弹指为一罗预，所以一弹指等于7.2秒；二十瞬为一弹指，所以一瞬便是0.36秒；

二十念为一瞬，所以一念，也就是刹那的精确时间毫秒不差是0.018秒。

而在李耶与嬴政的战斗中，就算是刹那，都显得极为漫长。

0.0001秒——

骤然接近嬴政的李耶手腕反转，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消失，炽热的炎之剑不知何时被握在手中。

本该适合双手的巨大炎剑被李耶单手提起，视其重量于无物，在这极速之中挥出的剑锋仿佛能够斩断山岳，蒸发洲陆。

几乎是在李耶挥动剑锋的瞬间，飞速攀升的银光铺展，在李耶与嬴政之中构筑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水银？’

当那抹银光在眼前绽放，李耶立刻判断出了银光的材质，是水银。

水银是在常温、常压下唯一以液态存在的金属，在有效合理的科学体系建立前，水银也是神秘侧首选的神秘素材之一。

就好比那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所制造的至上礼装月灵髓液也是以水银为主体，而后施加压力进行形变。

而此时保护嬴政的水银天堑，也是近乎月灵髓液的屏障。

至于对嬴政使用水银来进行攻击防御，李耶也不意外就是了。

《史记·秦始皇本纪曾曰：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

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水银自古以来便具备着独特的地位，无论是神秘侧还是常世，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