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现在正赖在贺老裤腿边睡大觉。
今天换了一个层次,大哥贺行奕亲自迎了出来,一见贺行之,他就快言快语地抱怨开了:“怎么这么晚,刚才差点给你打电话。”
秦艾没来得及说话,贺行奕已经毫不见外地一把拖了她进厅里,自来熟地数落:“外面天寒地冻的,你穿成这样也不怕冷,快点进来暖和暖和。”
又问道,“你俩吃饭了吗?”
“吃了,”贺行之短短的说道。
贺行之随手摸了一把哈奇士肉肉的狗头,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可掬,堪称纯良,把跟在他后头的姜尉迟吓了一跳。
贺行之冲秦艾招手,秦艾才终于有机会不动声色握紧姜尉迟的手,上前一步,对贺行奕说:“大哥好。”
贺行奕笑眯眯的看着她,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又看了一眼姜尉迟,啧啧称奇“你真的比我弟小一届吗?怎么看着他比你老那么多呢。”
贺行之八方不动,怼了回去,“那是我养的好,你看起来能当她叔了。”
贺行奕“……”
这个吃里扒外不尊老爱幼的臭小子!
秦艾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贺老,仅仅从面相上就能看出贺行之和这位先生的血缘关系。
贺老两鬓白头了,并没有像寻常老年男子那样挺着发福的肚子,他腰背挺直,眉间有一道不苟言笑的纹路,单是坐在那里,就有不可思议的存在感。
属于一进饭店包间就会被引入主位的角色。
贺老和秦艾对视了一眼,年龄跨服度极大的两人在极短的瞬间内互相打量了一番。
秦艾舔了一下嘴唇,十分得体地和他打了招呼:“爷爷好,身体还好吧。”
贺老一点头,堪称随和地对秦艾说:“看着脸色好多了,快过来坐。”
睡的正香的哈奇士球球“嗷”地一声惊醒,跑到老将军裤腿边里打了个滚,嚣张地蹿上了他老人家的腰侧,舔了舔爪子。
“我们早就想来看看你,你嫂子在最近有工作今天就没过来,贺行之非说怕我们打扰你休息。”
贺行奕十分温和地说,“在他那破公寓住得惯吗?有什么事就使唤他去做,累不死他。”
秦艾噎了一下,觉得贺行奕的实在语气太亲切了一点,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学长对我很好。”
贺行奕听了“学长”这个称呼,没说什么,眼角却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等贺行之撸狗毛撸的够本了才仿佛才意识什么,有点担心地站起来张望过去,发现他家难伺候的太太和更难伺候的老爷子竟然已经聊上了
不知她又从哪翻出一副“良家少女”的面孔,拘谨又不失矜持的和贺老爷子交谈,并不见惧色。
这不是表现的挺好的吗,贺行之心想。
秦艾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得贺老频频点头,他老人家摸着一只膀大腰圆的哈奇士,眉目难松动。
“身体好了就好,年轻人也要注意养好身体,拉下病根可不好治,你说的那些办法我让老赵记着……”
这一顿饭吃的倒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出岔子,隐藏最大的炸弹姜尉迟仿佛哑了火,一心只管吃。
虽然有些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好歹也没有大放厥词,贺行之决定对他宽容些,心里松了一口气。
对于姜尉迟的存在,他嘴上虽然不说,但还是希望小孩能听话一些,别惹出太大的乱子。
回去的时候,贺行奕跟着对贺行之嘱咐了一句,“你比人家大,要好好照顾她,以后在家收收你那臭脾气,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