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您,”秦艾起身,慢慢走出审讯室。
姜泽越缓缓闭上眼,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如何并不在意。
贺行之坐在车座上,并没有发动引擎,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一股无能为力的脱力感让他心里一阵堵塞。
从秦艾后半段猜哑迷似的对话可以听出,她在打听什么人。
一个脆弱需要照顾的人,还是一个头会反咬主人一口的狼。
如此矛盾的属性加注在一个人身上,会是什么?
而且那个姜泽越还听懂了,似乎反馈了什么信息给她。
贺行之反复咀嚼着他们那几句简短的对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柔弱且后患无穷的,只能是还没有自保能力的狼的幼崽。
突然,后面一阵急躁的车鸣声此起彼伏,贺行之猛地机灵了一下,这才发现已经变灯了,前面空了高大以前位置,后面的车主不急才怪。
他发动车子,余光撇向秦艾,发现她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贺行之猛地加速,想将心中这操蛋的想法随着汽车尾气甩出去。
秦艾会关心的幼崽,除了她自己生的还有其他解释?
狼崽子,她是将姜远隐喻比做一头狼了吗?
贺行之绷着脸上的肌肉,在异常冲动的情形下清醒的想,我干脆和她一头撞进车流里算了,省的被生活按着四肢,活生生的强奸一遍又一遍。
到底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贺行之用飙车的技术在高速公路上七拐八弯的乱窜,一路贴着地面回了秦艾附近的六星级酒店。
他们一下飞机,直接从市的子公司里调了一辆车,火急火燎的赶到丈母娘家,结果老婆近乡情怯,硬是就近在酒店住了一个晚上,他们现在东西还都放在酒店里。
熄了火,贺行之坐在驾驶座上没动,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腾云驾雾的抽了起来。
听她说要去见前任公公的时候,贺行之都没想过要抽烟。
毕竟秦艾回来了,他潜意识里想戒掉。
秦艾这是,真的回来了吗?
贺行之从嘴里轻轻吐出一口白雾,胸中的苦闷却没有随之排出。
秦艾安静的坐在副驾座上,并没有急着问他为什么不下车,她甚至什么都没想好。
以贺行之的敏锐,从他们之间的对话里猜对了几分,又联想到多少?秦艾不愿意多想。
她的前路里是一片荆棘丛生的险地,现在手无寸铁的她是用血肉之躯继续前进,还是将一个携带者刀刃的旧情人拉下水?
“唔,”旧情人,秦艾不愿意这样形容贺行之,也不想拉他下水,更何况她要往哪里走都还不确定。
如果他忘了自己就好了,秦艾禁不住再次有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