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王叔有话对我说。”
“啊?”秦王一愣,旋即笑道:“哪有这回事。”
“不是要分割缅甸吗?”朱敦汉依旧在笑着,但却让后者打心底发凉。
该死,肯定有人出卖了我。
秦王心里恨意滔天,但却颤抖地跪下:“臣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朱敦汉冷声道:“自世庙以来,南洋以秦国为尊,秦国也是朝廷之柱石。”
“但不曾想,秦王殿下不思为国效忠,反而另有私心,想要篡夺朝廷在南洋的权柄。”
“怎么,你还想像之前的安南一样,面南为帝,万国来朝吗?”
这话确实诛心,让秦王为之胆寒。
但这也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一旦被戳破,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冰冷的砖石让他不断地打着冷颤,一股发自内心的冰凉涌现。
不知道多久,他没有体验过这种身不由己的恐惧了。
即使他回到秦国,也不敢造反,更何况身处北京了。
朱敦汉的目光,以后泰山一般向他压来,秦王的脸色苍白,只是不停地磕头:“臣绝无这般想法,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压力持续了几分钟,秦王感觉自己要虚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悠悠之声:“退位吧!”
“把王位让给世子,你退下来养老。”
“你应该庆幸,朕的皇子还算年幼,不然的话,秦国的江山社稷就危险了!”
秦王忙磕头谢恩。
颤颤巍巍地离开了皇宫,秦王却觉得恍若隔世。
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卸掉了王位,成为了太上王,不再掌有大权。
“有人出卖我,是谁?到底是谁?”
他失魂落魄,但却恨得刻骨铭心。
众多藩王们看着秦王这副身受打击的模样,一时间好奇心到达了顶点,但却不敢过问。
不一会儿,就有宦官当众传旨,秦王退位,世子即位。
藩王们闻之,瞬间哗然。
这可是秦王,上千万人口,南洋第一藩的秦国,怎么会如此?
一时间,藩王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接下来几位藩王倒是无误,瞬间地完成了觐见。
既是每位藩王只要一分钟,也得超过一个小时。
所以除了前面几位藩王外其余的藩王基本上一批批的见面。谈话的内容基本上是军队和人口,以及各种资源。
当然了,还有献礼。
尤其是齐王,极其夸张,直接送上一个缩小比例的金马过来,到底有几千斤重。
各种各样的特产数不胜数,最后只能沦为皇室典藏,亦或者赏赐给其他大臣。
皇帝的回礼也很精致,基本上是瓷器或者书籍,都属于常规内容了。
到了湘王时,朱敦汉亲近得很:“很好,举报秦王,你立有大功。”
湘王很谦虚道:“忠于陛下,这是我们藩王的职责,臣不敢居功。”
“秦王自傲,倚仗着国力在南洋肆意妄为,诸多藩国不堪忍受,臣不得不为之,向您阐述秦王的罪行。”
对于湘王的话,朱敦汉不置可否。
湘王举办秦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但却又是事实。
因为从根本利益上来说,秦国才是对湘国的最大威胁。
无它,秦国掌握掌控南洋霸权,或者说代替天子为伯,那么他最先降服的必定是自己的邻国,也就是那些陆地国家。
卫国,湘国是必然要降服的。
这自然而然引起两国的反抗。
同时,湘国的始祖是嫡子出身,乃世祖皇帝的嫡次子,理论上来说他的地位比秦国还高。
可惜,暹罗比不过秦国,不仅是人口散漫,更是因为资源不足。
唯一的特产只有粮食,但是在南洋,这个特产又显得平平无奇,卖不上高价钱。
显然,这是有大国心,但没大国命。
对于这样的藩王,朱敦汉自然是要赏赐的。
“朕允你收复清迈地区!”
皇帝做出了自己的许诺:“只要你能够拿下。”
“是!”湘王大为高兴,这对于他控制成果是极其有利的。
同时,朱敦汉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缅甸如今成为了摇头草,在英国和大明之间左右摇摆,都想获得好处。
毋庸置疑,这就是小国的生存之道,是值得理解的。
但对于大明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了。
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在大明的封建体系之中,缅甸属于臣属,必须忠心不二。
不完全的忠诚,属于不忠诚。
不过这样一来却不值得大明亲自出手教训,让湘国代为出手就好。
到时候拉偏架就成了。
如果缅甸依旧不死心,想要左右逢源,那么等待他的自然是镇压了。
到时候就不是换一个国主那么简单,甚至整个孙家统治都会覆灭。
秦王自然是杀鸡儆猴,而缅甸,就是那第二只鸡。
当然了,一开始秦王并不是那只鸡,而是主动凑上来的。
他又怎么可能不给面子呢?
朱敦汉笑着摇摇头,一切都是按计划来办,有条不紊的进行。
翌日,秦王被迫退位,世子即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许多藩王心怀不安,对皇帝的恐惧攀升到了顶点:
果然,冒头最危险了。
在这种氛围之中,龙元的通行意见也全票通过了,谁也没有异议。
藩王们此时一个比一个忠诚。
一场隆重的祭祀暨登基大典耗费了近一个月时间,才算是结束。
朱敦汉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天下共主,就在他开心之际,北方传来了一则坏消息:
“罗刹鬼入侵北海!”
所谓的北海,就是指以贝加尔湖为中心的北海总督府,上百万人口在其居住。
而在北海之北,则设立了八大藩国,他们是朝廷在北方盾牌和前哨站,属于统治触角。
如今沙俄人不仅袭击八大藩国,还偷袭北海总督府,完全属于胆大妄为。
这是对新帝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