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蛮夷,更是不能以道德君子来揣摩。”
朱敦汉也收敛起笑容。
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虽然鲁伊思屡次三番的表达亲近,但说到底却是墨西哥人。
人家堂堂的一个总统不当,来到魏国当官,想想就觉得不合理。
毕竟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才是人之常情。
即使他的儿子和家人,已经送到了邺城安居。
但政治人物是冷血动物。
“有理!”朱敦汉点点头,问道:“龚卿可有良策!”
“嫁祸于人!”龚橙笑道:“既然能死一个华雷斯,那么再死一个鲁伊斯也算不了什么。”
“反正保守派们也是污点满身了,也不在乎这个。”
说着,他弯下腰:“事毕后,劳累殿下千金之躯,拨冗莅临墨西哥城,安抚其民众。”
钱新德则蹙眉道:“墨西哥城地处蛮夷中心,危险重重,殿下岂能轻往?”
“有左宗棠就够了!”
“老臣该死!”龚橙忙跪下。
“可以!”朱敦汉则出乎意料的应下了,他淡淡的笑道:“墨西哥日后也是孤的江山,怎么也得去看看,晚去不如早去。”
“另外,我还决定,把墨西哥城设为魏国南都!”
“殿下圣明!”二人拱手拜下。
西都宜城,首都邺城,南都墨西哥,倒是也还齐整。
墨西哥城百万人口,直辖最好不过了。
离开了书房,朱敦汉来到了后宫。
此时整个魏王宫已经完建了三分之二。
数百亩的王宫分为前殿后宫,后宫面积则超过了两百亩。
亭台楼阁自不必提,其又分为了三部。
中间为明式建筑,带着典型的东方色彩。
西边则是欧式建筑,镜子,珍珠宝石,雕塑喷泉,应有尽有。
而在东边,则是御花园,各色动物和植物齐全。
这点地方对于朱敦汉来说却没有满足,他还希望在海边建立庄园,进行玩耍。
王宫的成本,已经超过了五百万块。
随着财政盈余,藩廷则决定再投入三百万进行完善。
也就是说,总耗费达到八百万,即两百六十万英镑。
这是一笔庞大数字。
如果在欧洲,没有几十年根本就修不了。
可在中央集权的魏国,则轻而易举。
朱敦汉去看了下睡得香甜的嫡长子,以及初夏、初露姐妹花诞下的儿子。
此时,他正处壮年,子嗣规模在不断地壮大。
嫡长子为王妃陈青黛所生。
庶长子在北京,邵秋儿所生。
庶次子为初夏所生。
庶三子为初露所生。
而墨西哥混血儿海伦,则为他生下来庶四子。
就连小表妹也怀了肚子,没几个月就要生了。
子嗣的繁荣,同样也象征着王国处于上升期。
这段时间,不断有文臣上书,要求他广纳后宫。
毕竟在这种封建王权时代,君主不怕昏庸,就怕子嗣太少。
一旦发生王位危机,内耗就是最严重的。
如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直接导致西班牙部分领土被瓜分,霸业萧条;波兰王位战争,整个国家被瓜分。
奥地利王位战争,奥地利失去了西里西亚。
而在大明,一旦藩王失去了继承人,皇帝就会空降一位自己的子侄,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沦为别人享受,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为了保障王权,皇帝还会派遣一些文臣武将过来辅助,这就夺取了本土藩国的权力。
朱敦汉自然不虞子嗣问题,故而开始有节制的后宫生活,不会滥收女人,保障自己的肾和身体。
留着有用之躯来享受权力,岂不是更好。
权力可比女人香太多了。
御花园中的动物有很多,尤其是许多大明的特色,如扬子鳄,熊猫,朱鹮,华南虎,豺狼等。
这既是为了睹物思情,也是为了这群动物扩大生存空间。
北美与奥洲不同,物种可是很丰富的,不怕泛滥成灾。
翌日,朱敦汉难得休息了一天,杜绝女色,恢复着自己的精神气。
结果一大早,龚橙就求见。
“怎么?”
“老臣觉得,可以借由芝加哥期货市场,做一个棉花期货市场!”
龚橙认真道:“棉花期货一旦在邺城成立,不仅会更容易地收取赋税,而且会促进整个棉花的销售。”
“同时,我们也不必远赴欧洲保障棉花价格,相反,欧洲还会因为期货市场,受到我们的影响……”
听得其一番言语,朱敦汉倒是明白过来。
第一家现代意义的期货交易所1848年成立于美国芝加哥,该所在1865年确立了标准合约的模式。
芝加哥期货主要是做粮食期货,方便了买家和卖家的交易,同时也让政府第一时间获知市场价格,从而进行收税。
而龚橙则看到了其中的价格控制。
之前的魏国一直都是减少棉花出口,从而间接的控制棉花的价格,进而影响到关税的收入。
但这样有一个坏处,出口少了,竞争也是多了,许多人就会私底下走私棉花,流掉赋税。
同时,大量的棉花被采买囤积,也占据了魏国的部分财政。
所以在龚橙的设想里,通过期货这样一个棉花市场,可以直接由政府进行监控。
一但棉花的价格太低,就会进行大规模的采买;棉花的价格太高,则抛售进行调控。
控制一种产物的价格,其中的利润可以想象是非常高的。
当然,龚橙看到的是政府对棉花价格的控制:
无须借助皇商,或者垄断出口,藩廷就可直接看到并影响棉花价格。
“藩廷可借力打力,可谓是极其方便!”
龚橙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朱敦汉则眯着眼睛思考起来:“你可想不出这法子,带我去找那个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