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自然就是精准度更高了,误差更小。
大量的帐篷被射中,显眼的建筑几乎都被照顾了。
而法军却够不着,野战炮最多也就两里多。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作战!”
迪亚斯轻声叹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
刘铭传轻声道:“跟不上时代,那就只能被淘汰,沦为炮灰。”
话虽如此,但刘铭传却不敢大意,他拎起望远镜,看着法军的阵地。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部分的法军都躲避到了战壕之中,保住了元气。
“炮兵掩护,步兵前进!”
刘铭传咬着牙,兴奋道:“演练那么多次,终于可行实战了。”
他旋即扭头道:“你的兵马从侧翼袭击,咱们六千打三千,赢定了。”
言罢,刘铭传也不管他,对着一旁的传令兵道:“炮步协同,就是此时!”
不一会儿,火炮调低角度,开始对战壕进行了轰炸。
这对炮兵的要求极高,没有一定的数学进度是很难调制好的,所幸这只炮兵是精锐。
紧接着,迪亚斯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数千魏军,呈纵列散兵状,头顶着炮火,向着战壕前进。
法军见到敌军冲上来,立马冒头反击,结果却迎来了更加猛烈的炮击。
停滞的步兵继续向前,炮火停下。
“冲呀——”
冲锋号角声骤响,激烈的旋律在耳畔而起,大股的魏军毫不畏惧地进行冲锋。
法军则开始在战壕中开始还击,噼里啪啦的枪声不断,毫不畏惧。
这时,冲锋戛然而止。
“啪——”
一名法军刚还击一枪,头伸出战壕,忽然就见两百米外,对面突然抱来一个轻型铁炮桶,然后就地架起斜角。
“怎么会有如此轻便的火炮?”
他满脸疑惑,就见那一排小炮团团坐,然后就见那些士兵蹲在地上装炮弹,点火。
“轰隆——”
一声声的炮响,大量的铁钉、石头、小铁球散落在战壕中,让法军痛苦不堪。
虽然致死率不高,但伤害却极大。
躲过炮击的法军,瞬间就迎来了大量伤亡。
一连轰炸了五次,虎蹲炮退下。
冲锋号再次响起。
“砰——”手榴弹被甩入战壕,掀起一阵阵浓郁的灰尘。
这下,战壕中的枪声寥寥。
不到片刻,外围的战壕被占据。
然后又是一轮炮火远程掩护,虎蹲炮洗地,手榴弹伺候,最后则是步兵占坑。
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最外围的堑壕被全部占据。
刘铭传拿着望远镜,看着硝烟四起的战场,颇为满意,这与演习中的差不多。
而他目光转向两侧,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反叛军战术上稀稀拉拉,跟战壕中的法军打得有来有回。
而这并非是因为其实力强,而是因为法军兵力太少,法军再多一些就成压制了。
迪亚斯忍不住拍额,不敢言语一句。
两相对比,差距一目了然。
刘铭传憋了许久,道:“还是得练呀!”
迪亚斯点点头:“正需要魏军的帮忙。”
随着太阳落下了半边脸,剩余的法军终于投降了。
能够站起来投降的士兵,不足五百号人,余下的都是伤兵。
遗憾的是,马匹死亡殆尽。
一场火炮洗地,着实伤害不小。
马龙上校满脸狼狈,他低头落寞道:“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我们落入了陷阱。”
刘铭传退居一旁,迪亚斯作为代表,自然是昂首而来:“没错,这是为你们特地制作的陷阱。”
“法军长驱直入,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一州的情况,就一去不返了!”
说着,他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这面残破的团旗,他忍不住触摸起来,感叹不已:“这是法军消失在墨西哥的第一面旗帜,但不是最后一面。”
收拢俘虏后,迪亚斯兴奋地来到刘铭传身边,见后者在召开会议,总结战争得失。
最后普遍得出结论,虎蹲炮虽然有一定成果,但大军仍旧需要一门轻型火炮,威力要更大,但载重不能太超。
同时,手榴弹在阵地战的效果如演习那样,一如既往地出色,需要大规模装备军中,至少每个连都要有一个班的投掷手。
听完了会议,迪亚斯这才迫不及待地问道:“刘将军,不知我那功绩怎么算?”
“什么功绩?”刘铭传一愣,旋即才想起来:“你是说功勋吧?”
他笑着点点头:“你之前击毙千来人法军,俘虏了六七百人,这次算协同作战,享有一半战果。”
“也就是说,我超过了三千人?”
迪亚斯顿时惊喜连连,忍不住跳跃起来:“子爵,子爵真的我的了?”
“没错!”刘铭传拱手笑道:“恭喜你了。”
“据我所知,半年来派出了十五支人马,你是第一个到达子爵的。”
迪亚斯笑逐颜开,忙道同喜。
旋即,他收敛笑容问道:“那还剩下几支人马?”
“七支!”刘铭传叹道:“许多人隐蔽性不强,消灭了一些伪军就得意忘形,引来了大批人马围堵,死伤惨重,不得不撤回了德郡。”
这里的伪军,值得是墨西哥第二帝国的军队,由投降派阿尔蒙特将军和法国人艾德里安.沃尔联合指挥的墨西哥军队,合计有两万来人。
基本上由保守派和昔日的俘虏组成,战斗力拉垮,但武器装备精良,对付乡间的游击队和反叛军可谓是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祸害其乡间,那叫一个厉害。
故而被墨西哥人憎恨。
刘铭传主动撇开沉重的话题,认真道:“此战后,韦拉克鲁斯州空虚,只剩下不到一千法军,以及两三千伪军,我需要你派兵袭扰韦拉克鲁斯港。”
“这是为何?”迪亚斯大惊失色:“这时候招惹法国人,可不明智。”
“北边危险了!”刘铭传面色凝重道:“时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