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数倍的利润,已然是造炮厂的主要利益所在。
所以基本上是一查一个准。
“利益,催人心呀!”
朱敦汉离开前又预定了些步兵用的旧炮,然后摇摇头叹息。
左宗棠似有所悟:“殿下,这就是朝廷军费年年攀升,财政不足的原因吧!”
“一部分。”朱敦汉随口道:“白银贬值,朝廷看似钱收多了,但实际上还不如百年前宽裕。”
大明边军三十万,京营二十五万,内陆巡防营七十余万,加上数万水师,合计一百三十万。
对于一个人口超过三亿的大帝国,这点兵马数目只能说勉强够了,但年支出却超过八千万。
世祖朝把吏收编为官,使得一县吃皇粮的多达三五百,官吏总数超过八十万,年支过亿。
但冗官问题看似严重,实际上却是生产力发展,不得不对社会进行精细管理。
所以但凡动次兵,或者发大灾,朝廷就得发一次国债,故而年年利息攀升,盈余只能抵息。
那么解决的途径呢?
在朱敦汉看来,只有两种,对内和对外。
对内就是内卷,立宪派主张的限制皇商,对数百家皇商增税,一年少说能多收千万。
除此以外,朱敦汉还认为对金融业、海商增加个人所得税,也能捞个一两千万,初步解决财政困境。
英国财政多次危机,就是靠征收个税缓过来的。
对外就更简单了,加强对诸多藩国的控制,尤其是资源项目,六十一个藩国,仅仅是刮一层油就不是小数目。
别的不提,分封在菲律宾棉兰老岛的齐国,金矿、银矿开采了近两百年,不知多富裕。
即将到来的二次工业革命,石油将会成为硬通货,东南亚可有不少。
这些资源一旦收归朝廷,财政不知攀升到什么数目。
只是可惜,藩国虽然也开拓成熟了,但大明却处于王朝后期,腐败盛行,有心无力,一个不小心容易玩崩。
至二月初,朱敦汉终于等来了回京的消息。
正待他收拾一番准备返京时,林如海则请求他帮忙。
“小事尔!”朱敦汉轻笑着:“贵府且放心,这大明没几个不长眼敢冒犯本王的。”
这般,在二月初十,两支船队就从扬州北上。
之所以不坐火车,实因为火车太憋屈,不及船只半分舒服,在不急着赶路的情况下,水路是最方便的。
朱敦汉虽然对林黛玉心生亲近,但却恪守规矩,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在这个封建王朝时期,虽然理学被秦学压过,但不代表三纲五常没落了,这是贯穿儒家社会的基石,思想上依旧保守。
春暖花开之际,实乃运河初化,两岸边依稀能看到凿冰的痕迹。
到了沧州,更是停歇数天,待三月一日开漕节过后,才可北上。
每年的漕运封冻期长达两个月,北方更是达三四个月。
“到通州了!”
一声呐喊,闷在船中大半月的林黛玉也不由得走出仓,看着热闹非凡的通州码头,一时间颇为感慨。
拿着荷花手绢遮着额头,入目即是半袒胸膛的工人们扛货物的场景,端是叫挥汗如雨。
“怎么衣裳也没穿呢!”雪雁忙扭过头,撑开了纸扇挡在身前。
林黛玉小脸微红:“雪雁,这就是穷人吧?”
“连衣裳都没得穿。”
这时,舒王府过来一个老妈子:
“林小姐,通州到京城只有几十里,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了,得提前收拾东西了!”
“知道了!多谢妈妈!”林黛玉轻声应下。
她瞥了下旁边的那艘船,甲板上一俊俏男子迎风而立,衣摆飘飘,好似书中的风流人物。
也没扬州那般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