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你不是林阁老的幕僚吗?”
大长须,长脸,不苟言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目光似乎都能刺人,
“学生已经辞了!”左宗棠认真道:“数届不第,学生已经死心,无颜面对阁老,只能跟着殿下了!”
上下端详着他,朱敦汉颇为感慨。
姓名籍贯没错,异时空下的左宗棠,也不知道跟原本收复西北是不是一样人。
但仅仅凭借着这个姓名,朱敦汉就应下了。
“很好!”朱敦汉点点头:“府中暂缺副审理(刑狱)一人,汝可胜任?”
“学生哪有挑选的资格?”
左宗棠拱手拜下:“臣下拜见殿下!”
“平身!”
得了一干才,朱敦汉很是高兴。
“殿下,他怕是林阁老安排的眼线吧!”
龚橙目光一凝,他从来不惮以恶意揣测他人。
“没事,日久现人心!”朱敦汉随口道:“我要让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平常多盯着就行了。”
左宗棠的到来,似乎是推进了事态发展。
宣仁皇帝毫不犹豫地召见他,直接点明道:“小二呀,离立宪派远一点,跟他们走的太近没好处。”
朱敦汉只能应下:“侄儿知道。”
接下,皇帝的话则颇显帝王的无情:“钦天监测算,六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你与复国公府的礼节加快些,就在那天办。”
“去扬州吧,盐税这些年落下不少,朝廷有重任交给你!”
即使离开了皇宫,朱敦汉仍旧感觉到肩膀的力道。
显然,面对可能唯一的子嗣,皇帝护犊的脾气大起,想远远支开自己。
他么的,真的憋屈。
自己完全理会到宋英宗的感觉了,被恩宠然后又抛弃,再无奈恩宠,难怪继位几年就为了给亲爹加头衔了。
这种老匹夫,就得恶心他。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夏王的新差遣:巡视瀚海诸国军情。
用的借口自然是罗刹人犯边,北海(贝加尔湖)八国不稳,需要夏王巡边,安抚边疆,整顿军务。
要知道即使修了铁路,但也只是到了漠北将军府的辖地库伦,接下去贝加尔湖可得走上大半个月。
一圈下来就是九、十月,大雪封地,至少得到明年三四月才能回京。
真惨呀!
“对亲兄弟比对侄子还狠!”
朱敦汉摇摇头:“也对,我这个侄儿姑且还有用,夏王这样的废物,只能去吃苦。”
盐商,可是比皇商还难搞定。
至少皇商手底下没有盐枭做配合。
利益被动,这群人怕是连亲爹都敢杀。
六月初五,京城顿时热闹起来。巡警衙门忙得脚不沾地。
迎亲队伍虽然庞大,但却是低调做事,吹吹打打的老一套。
要知道在唐朝时,太平公主甚至拆了县衙过大车,打着的火把都把京城的树引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