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忽然想起,这位皇伯父快四十八岁了,在民间都能当爷爷的主。
这也大年纪了还没立嗣,其生儿子的决心是真大呀!
老朱家的人怎么都那么倔呢?
我都愿意跪着喊你爸爸了,你还想生儿子,真是令人心寒。
“龚先生,你尽快在海关中拉拢人手。”
急切感在心中徘徊,朱敦汉站起身,吩咐道:“不要以官品为先,而是如户部那般,以紧要位置为主,即使是书吏也无妨,这样的人会更加忠心!”
“臣明白!”龚橙拱手道:“橙必不负殿下期望。”
言罢,二人就出了海关衙门。
掌印官就是那么随心所欲。
回到租赁的大宅院,朱敦汉见到吴年早已等候多时,他身后还有三个男人,表情不一地站立着。
“你们能够来到王府,本王甚是欣慰!”
“放宽心,公侯之位或许很难,但光宗耀祖,纳上几房妻妾那可是等闲的。”
这话让三人松了口气,没那么紧张了。
朱敦汉看着身形不一定三人,立马就使得三人身份。
身材魁梧的是魏大牛,他满脸兴奋。
身材瘦弱,露出讨好笑容的,则是算命世家的孙程。
中等身材,普普通通的,则是吴小六。
在一场抄家的行动中,三人都获得成功。
魏大牛是蛮力压服众人;孙程则是夸大其词,借他这个舒王来恐吓他人。
吴小六则先是威逼,再是恐吓。
资质上算是中上之选。
“一点见面礼!”
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朱敦汉挨个给三人各发了一张百块的,然后又挨个拍肩:
“给家里买点好吃的,爹娘和婆娘也扯上几身衣裳……”
高高在上舒王放下身段与三人谈起家常,把三人感动得就差在胸口刻字了。
三人离开宅院,感觉自己双腿都是软的,飘在云端。
孙程忙从怀中掏出将十块银票塞到鞋底,然后又把百块银票塞到一头长发中。
忽然,他又觉得不保险,把钱直接放在袖口,这才面色如常地离开。
他坐上人力车,十来分钟就抵达了城南。
这里距离码头只有数里,三教九流密布。
在巷口,一只竖起布衣神算的摊子上,坐着一留着八字胡的算命先生,瞎了两只眼,但却能说会道。
直把对面的客人说得开心,放下一个铜圆(等于十文)。
“爹!”孙程叫了一声,收拾摊子,推着板车就走。
“你这混小子,我还没赚够饭钱呢!”孙瞎子睁开眼,露出精明的眼眸,责怪道:
“怎么?与舒王见了面了?”
“我就说,你小子出生时,客人一次性送了三尾鲤鱼,果然福祉不浅,这回咱老孙家是发了……”
拐了几个弯,孙程刚放下摊子,孙瞎子就在他身上寻摸着。
从头发到袖口,再到鞋底,总算是摸到了十块钱。
“我就说,见面礼肯定是有的,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孝敬老爹!”
孙瞎子收入怀中:“攒够了给你娶个良家姑娘,最好是招秀才家的闺女,识文断字,指定能生个秀才。”
背靠摊子,孙程右手寻摸车底,把银票纳入袖口,这才道:“您也真是,前几天不给你了嘛!”
“那是买命钱,不一样。”
孙瞎子振振有词道,旋即一屁股坐在木桩上,神色凝重:“记住了,凡事莫逞强,保护自己为要。”
“同僚和兄弟就是你最好的肉盾,得好好拉拢。”
说着,他从胸口摸出了一块银圆:
“去,请吴小六和魏大牛去喝酒,这可不能省,舒王府人才辈出,你们三个一体,才能不被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