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丁们也不停歇,拿着木耙不停在池中搅拌,务求鸦片完全溶入水中。
完毕后,即可挖开小堤,尽泄海水。
税丁们们布捂住鼻口,不断地搅拌着,而浓烟也渐起,愈发浓郁。
这场景,震撼人心谈不上,毕竟鸦片的数量少,危害也未人所共知,但这绝对能成为谈资。
朱敦汉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强势为民的亲王形象就出来了。
通过天津这个港口,传遍大江南北。
事罢,朱敦汉意犹未尽,但却被天津知府亲自请回了天津城中。
而这次入城直去知府衙门,故而经过了离码头更近的城东。
刚入城,朱敦汉就觉得心烦意燥,仿若万千知了在耳朵聒噪一般。
“殿下,这是天津的特色,机杼声,尤其是在城东,这里临近码头,家家户户都有机杼。”
天津知府指着路边宅院道:
“与京城的大工场不同,天津怕瘟疫,故而女工们都在家中纺织,待到黄昏时将布料交到小工场再加工即可。”
“所以民间有言,天津十万户,九万为机杼。”
“从南方进口棉花,北边进口羊毛,在天津纺织成布再输送至京城,偶尔也外销给朝鲜、日本、越国(北海道)。”
“这么说,天津是机杼之城?”
听到这,朱敦汉觉得机杼声也没那么刺耳了,配合着市集的喧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街头巷尾间,最多的则是赶牛马的架子车,他们从码头运来棉布,再分销到各家各户,然后黄昏时分再送到运河码头。
逮至知府衙门,朱敦汉环顾一瞧,竟然都是熟人。
皇商、士绅父老,他们在迎接宴席上见过面,十几人面色严肃,坐立难安。
入得厅内,朱敦汉立马就猜到他们的心思,立马张口道:“朝廷几次三番禁鸦片,屡禁不止,其果真有虫豸之辈私走鸦片,毒害我大明江山社稷。”
“诸位,晋之亡国,就是士族夸夸其谈,以五石散媒,吞噬了抱负与精血。”
“本王绝不允许鸦片出现在天津。”
“殿下,能通融一二吗?”某个老头子忙道:“钱不是问题!”
“呵呵!”朱敦汉冷笑道:“巧了,对本王来说,钱也不是问题。”
从京城到天津,他捞了差不多千万块,对钱的兴趣大减。
而且,这可不是贪污,而是走私毒品,该杀。
“莫要费心思了,今日本王来此见你们一面,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要怀侥幸之心。”
“本王在天津一日,鸦片就不得入内,犯者严惩不饶!”
他目光狠厉地瞥向几个皇商:“即使有靠山,我不相信能大过本王!”
言罢,朱敦汉转身离开,不再赘言。
这场捉拿鸦片商,就已经让他树立了在天津的威名。
“太尊,这如何是好?”
压力突然转移到了知府身上,他冷汗冒出:“此次乃舒王份内之事,本府位卑言轻,说不上话,尔等还是去京城寻摸方法吧!”
说完,他不待众人反应,就去往了后衙。
徒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几人。